得嘞,宣本珍一下子清醒了。
她不以为然:“切,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指尖把玩狼毫,将其放在努起的嘴巴上头,尝试练平衡力。
自顾自玩了一会,又勉强再抄了两遍《校训》,她实在耐不住了。
好无聊,好无聊……”
她将狼毫丢在桌上,整个人往后仰,毫无形象地赖倒在蒲团上打滚。
“继续写。否则我写完了,还得等你一起。”
毕竟,他有监督之责。
宣本珍翻身去瞧燕三郎,他如老僧入定,一个字接着一个字落笔,一点不耐烦的神态都没有。
此时此刻,宣本珍有点佩服起他来。
“太无聊了。”
“我想出去玩。”
燕三郎懒得理她。
宣本珍发了一会牢骚,而后又起了捉弄人的心思。
行吧,她的快乐喜欢建立在燕三郎的痛苦之上。
宣本珍骨碌从哪个地上爬起来,窜到燕三郎身边,像只猴子一样爬上燕三郎后背,各种使坏,扯他头发、揪他耳朵、戳他脸颊……
燕三郎忍无可忍,将狼毫搁下,猛地一个后翻站起身,将宣本珍整个人腾空架着抵在书柜那儿,他双手插在宣本珍两边肋下,被她惹毛了,恶狠狠地警告她。
“老实点,再闹腾我就……”
亲你。
燕三郎话音顿住,被自己的第一反应吓了一跳。
宣本珍见他终于有反应,兴奋起来,总算有人陪她玩,挑衅道:“你就怎么样?”
“我就……”
燕三郎说不出口。
宣本珍故技重施,又想去拉他肩膀垂下的乌发编麻花辫,燕三郎后退一步,手臂伸长,远离她。
而后,他就着这个姿势将宣本珍抱着,在半空中故意颠她。
“哎呀呀呀——”
宣本珍猝不及防,脑袋如小鸡啄米。
燕三郎漆黑眼瞳露出星星点点的笑意,又三百六十度转圈圈地颠宣本珍。
宣本珍吓到了,生怕燕三郎一个放手,自己就要遭殃,无助地扑腾,像尾上岸的鱼儿。
忽而,听闻外头有人喧哗。
“崦嵫山的圣子大人来了,我们赶快去大门口瞧热闹。”
然后,是一连串远去的脚步声。
两人动作顿住。
宣本珍诧异:“天府的人怎么会来国子监?”
燕三郎深知她脑子里装的全是稻谷,难得好心给她解释。
“当今圣上信赖国师,特地拜托圣子今年来国子监传教。”
“哦?”
宣本珍了悟,又轻蔑:“一个神棍要来教我们读书了,真好笑。”
燕三郎奇异地打量她半响,在晋朝,上至皇帝,下至黎民,全数信奉天府之人,他们上达天听,造福苍生,全国各地都有建设神庙,香火络绎。
“干嘛这样看我?难道你信天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