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再恼火,他也不会对自己女人动粗。
只不过吓一吓这小混账罢了。
宣本珍见势不妙,怕得闭上眼睛,往孙星衍身后躲,孙星衍没义气地跪着挪开。
兄弟,你自己招的打,你自己受吧。
蓦然,红木板被一只修长温润的手抓住。
是望舒。
另一道矫健身影飞步抢上前,横臂护在宣本珍身前。
宣本珍激动,眼冒星星:“没想到关键时刻是你救我,好叁郎!好兄弟!从今以后我就认你做我小弟了,你要一辈子为我两肋插刀,赴汤蹈火,才叫死得其所。”
燕叁郎侧头,冷冷道:“闭嘴。”
宣本珍这回乖了:“哦。”
魏徽眼如鹰隼,压迫感十足,来回盯视二人,质问:“你们这是何意?”
望舒仍是眉眼含笑的模样,端出好师长的姿态,温声劝。
“魏丞相,宣九郎虽然出言不逊,但她毕竟只是个纤细小子,你这一板子下去,若打死了她,恐怕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利,在下也只是在为丞相着想罢了。”
宣本珍不敢置信:“天哪,老师,我误会你了,原来你是个好东西。”
望舒笑意加深,往下瞧她,“你那张嘴,确实很欠打。”
宣本珍缩到燕叁郎后面,不敢冒尖了,等一下要是给掌嘴就惨了。
魏徽将红木板扔在草地,吩咐道:“全部按住,当场行刑。”
弟子们正要上前来押宣本珍。
燕叁郎不肯。
魏徽眼眸微眯,语气不善:“燕京世子今日是要跟本相作对了?”
燕叁郎道:“学生无意冒犯丞相,只是觉得宣九郎所言在理,丞相如此责罚她,学生也替她不服。”
魏徽冷哼一声,道:“你想说什么,尽可言,本相看在你父王的面上,不会跟你计较。”
他也是有心给宣本珍一个台阶下,否则,真打了四十大板,回头,心疼的不还是他?
再者,按宣本珍那般身娇肉贵的,挨了打,指不定记恨他多久呢。
“为人长者,本来就该做好示范与榜样,而不是以权迫人服理。”
“丞相堂而皇之去醉花阴,却又在醉花阴抓到宣九郎等人,故而要罚他们,实在说不过去。”
“因此,学生认为,丞相若觉得他们错了,要罚他们,丞相理所当然也要受罚才对。”
这话一出,众人大惊。
郑太素道:“叁郎,不可胡说。”
望舒帮腔:“在下也认为,燕京世子言之有理。”
郑太素:“望舒先生,怎么连你也……”
端木老先生顺势道:“学生犯错,老师亦有责任,要罚,大家一起罚,省得学生心理不平衡。”
郑太素一个头两个大。
魏徽此时火气已经过了最盛的时候,冷静下来,想着回头再找宣本珍算账,因此道:“多亏你们冒言劝诫我,本相才不至于在学生心目中失了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