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道,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衣裳一换,还真有些贵公子的气质了。
再次看向面前回话的人,颇有些不耐烦地问道:“本宫现在要和驸马爷拜堂,为小六子脱去奴籍一事,尚书大人什么时候能办好?”
户部尚书大人今日刚好来了婚宴,看着夏知雪在一众家仆中一眼选了这小六子,还在疑惑这人有什么能耐,待到看到穿着婚服的欧阳亦谦,心中顿时明了。
当即道:“殿下放心,绝不耽误您和驸马爷的洞房花烛夜。”
江政言意识到她是真的要换驸马,彻底慌了,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冲上前就想去抓夏知雪的手,
“什么洞房花烛夜,我才是真的驸马爷!殿下,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这件事是我的错,我不该在成亲的时候说那些话,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我们继续拜堂好不好。”
他将夏知雪的手拽得生疼,夏知雪想抽出来,奈何这会儿的江政言像是发疯一般,死死地抓住她,抓得她的手腕生疼。
她怒吼道:“你放开!”
江政言知道自己一旦松开了她的手,自己就彻底没了机会。于是无论夏知雪怎么挣扎,怎么说,他都不可能放手。
嘴里还义正言辞道:“知雪,你别在和我赌气了好不好,我知道你是公主身份尊贵,可你马上就要成为人妇,怎么还能由着自己的性子乱来呢,快别闹了,让人看笑话。”
夏知雪看到他这副虚伪至极的模样,恨不得一刀砍了他,只是这样的话,恐怕不太好向皇兄交待。
但一直被江政言抓着也不是办法,她正要喊身边的护卫过来,前面忽然出现一道身影,江政言的手也随着他的惨叫松开。
是小六子,夏知雪诧异地看向他。
欧阳亦谦站在夏知雪的前面,将她完全挡在了身后,自己面对着江政言,厉声道:“殿下说了让你放开,你没听见吗!”
江政言神色微怔,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被一个小小的家仆给训斥了,恼羞成怒道:“滚开,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贱奴,真以为自己能娶公主了,我呸,赶紧滚。”
欧阳亦谦没有理他,而是转过身,面对着夏知雪,伸出了自己的手,问道:“公主殿下,可有过了吉时?”
夏知雪愕然,心道这小六子还挺机灵。
“当然没有。”说着,将自己的手搭在了他的手上。
欧阳亦谦牵着她走到拜堂的位置,侍女为她重新盖上红盖头,宾客们纷纷回到了原位,院中喜气洋洋的唢呐声再次响了起来。
“夏知雪,你疯了,你怎么能嫁给一个低贱的奴仆,你会后悔的!”
“我要去找陛下,他一定会给我主持公道,到时候看你怎么给陛下解释。”
江政言声嘶力竭地大喊着,夏知雪喊人将他拖走,衣冠不整地丢到了外面。
路过的百姓纷纷驻足,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什么人能在公主大婚之日被丢到大街上。
江政言受不了那些流言蜚语的折辱,裹着衣裳,捂着脸,离开了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