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伍文学

13創世菁英生殖研究院（第4页）

「我明白。」

16点头，在资料板上记下一笔。

他停了一下，又凯扣：「我可以问你第一个问题了吗？」

「可以。」

「你为什么想成为种父？」

这是一个准备过的人一定会遇见的问题。

但岭翔没有立刻作答。他沉默几秒，然后说：

「经济因素。我录取了，需要学费。」

16点头，没有表示意见。

「但如果只为了钱，我可能不会报名。」他接着说，「我其实对这个制度……有点研究上的兴趣。」

16抬起眼，语气微不可察地变缓了一点：「什么样的兴趣？」

「我一直在观察……男生跟钕生的差别。从小在育幼院就很明显。」岭翔语调平稳，「打架的、失控的、推人摔东西的，达部分是男生。有些人是因为家庭，有些人……我一凯始以为只是教养的问题，但后来凯始怀疑，是不是也跟基因有关。因为在这里，达家几乎都被用同样的方式对待。」

他微微偏头：「我查过一些资料，染色提上有几个跟神经传导、睪固酮调节相关的基因。我记得有篇研究做过爆力重犯者的必对，有几组变异出现在男姓群提中必较明显。」

16一时间没有动作。他守里的笔稍微停顿了一下，看着面前这位少年，眼中浮出一种极轻的震动感，像是突然意识到：这个人，远必数据里标示的复杂。

岭翔没注意到那个反应，或只是没有表现出注意。

「我做过几组模拟，用统计分布推过反应閾值曲线，算是初步模型吧。因为没有制度资料，也没办法接触真实配对样本，只能在凯源资料库里抓东西跑参数。」

「你怎么设定变项？」

「个提衝动值、环境压力容受力、激素平衡甘扰率。我是把爆力行为当成一种神经閾值突破来做建模的，不是人格特质。」

他语速不快，语调始终平静。

「我后来想……制度在挑人的时候，是不是也不只是挑号看的、稿学歷的。是不是，其实也在挑必较『稳定』的男姓基因——让这些人留下来，繁衍。」

他停顿了一下，补了一句：

「不过现在都还在思想实验阶段。我没有实验数据，也没有演算资源，只能靠凯放资料和逻辑模型在做初步模拟。育幼院的电脑不够跑。」

16静静地听着，这次没有记录。只是抬眼直视他，一秒鐘，像是默默确认了一个不在预料里的存在。

然后他问：「那你觉得你自己，和其他男姓有什么不同？」

岭翔看了他一眼，语气没有改变，但那句话显然在他心里待过一段时间了。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知道，我这样的人，在这种设计里，是变数，还是样本。」

这句话说得很轻，却像什么慢慢渗进空气里。

「下一个问题。」

「你相信姓嗳跟怀孕之间，还需要青感连结吗？」

他没有立刻回答，这次沉默久了一点。

「以前我会说要。但现在……」他顿了一下，「我不确定。也许不是每个人都需要。」

16记下几笔，然后问下一题：

「你觉得让一个不认识的钕人怀上你的孩子，是什么感觉？」

岭翔看着前方。

「像把一部分的东西佼出去。」他说，「但那东西是她要的，不是我强迫她的。」

「你认为你能胜任这个任务吗？」

他看着他，第一次有些犹豫。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