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N市在市区,而我家在郊区的乡下村子里,路上坐车怎么也得一个来小时,我简单收拾了行李,揣着我妈给的热乎的大土豆子,便招呼着柱子着急拦个黑车就过去了。
“两位小兄弟,上哪去啊?”司机大哥叼着烟乐么呵地问道。
“师傅,我俩上JN市殡仪馆。”
“上…上哪?”师傅吓得烟都要掉了,看着我俩目光警惕起来。
“殡仪馆。。。。。。”
“不去!你俩快回家去吧,这可不兴拉,真他娘的晦气!”
师傅浑身打了个激灵,不再看我俩。
“师傅,求您行个好,我俩是去面试的,有点急。”
当时快晚上七点了,我给师傅说我着急面试,师傅一听死活不拉我,还说没见过大晚上去殡仪馆面试的,骂骂咧咧说我俩脑子是不是缺根弦儿。
我也不想啊,可是找工作要紧,最后一狠心,咬咬牙硬是塞给司机了二百块钱。
“得嘞!两位小兄弟,坐稳咯!”
司机一愣,估计也是见钱眼开,收了钱眯着眼暗暗发狠,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窜出去老远,开得比柱子他家老母猪发情时跑得还快,吓得我俩死死把住扶手,大气不敢出。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不是空穴来风。
他是真拼啊,那油门让他给踩得嘎吱嘎吱直响。
一小时的车程,司机大哥硬生生四十分钟不到就给我俩送到。
临走还塞给我一张名片,笑眯眯地丢一句:“小兄弟,再坐车联系我啊!”
我尬笑着送别了司机,这才转过身打量起场景。
我站在殡仪馆大门口,没有明亮的灯光,只有一盏昏暗的白光,西侧是有一个很大的露天停车场但是同样没有太多光,四周也并没有什么人影出没。
殡仪馆坐落在山脚上不远,还没进门,就感觉一股阴森之气扑面而来,门口的两棵大树在风中沙沙作响,看得人有点打怵。
要不是听见里面敲锣打鼓丧乐的声音,我还以为自己来错地方了,光大门就十分气派,市里的那些也没几个国央企比得起这样的规模。
一进大门西侧是平板房,作为前台和出售一些花圈、元宝、纸钱、骨灰盒和冥币。。。。。。
我看着屋里满墙的花圈满柜的骨灰盒,不但不觉得膈应,反而隐隐有兴奋之感。
丑话说在前头,你们可千万别说我变态。
毕竟当时的薪资保底就很丰厚,更何况实际工资还是面议,这谁顶得住啊!
我搓了搓手,顺着马路再往里走,不多时,便见到西侧有一矮坡上,坐落着一栋七层的办公楼,东侧地势则偏低,有一很大的空地,每隔几米就有一个的方形库房作为灵堂用。
每个灵堂前都支起一个帆布搭就的棚子,棚内堆满了纸人、香烛、奠巾等物品。
我问了守在入口处八角亭处的前台工作人员,问明面试地点,便沿着楼梯来到了二楼。
二楼正对着有一间屋子,从周边摆放的几排座椅和角落的饮水机判断,很可能平时是招待宾客用的休息室,里面空间倒是很宽敞。
里面约有三十来个人,年纪普遍都偏大,约莫三四十左右。不过基本都是应聘保安和保洁的,倒不至于对我有竞争力影响。
我在人群中扫视着,发现除了我和柱子,就仅有一位长相还算清秀,打扮得有些时髦的小姑娘与我俩年龄相仿。
那女孩见我俩目光望过来,皱了皱眉,便扭过头去。
“装什么清高,真是。”
柱子撇撇嘴,嗤之以鼻。
“鸡柳啊,我跟你讲,这女人啊就是复杂,以后可不能着了道儿。”
“行了啊,你个母胎在这叨叨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