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搂上她的腰间,紧紧拉进怀中,让她更好的偎在我的胸前。
久久的,没有言语。
泪,一滴滴的滴在我的胸膛上,凉凉的,仿佛那点蓝色的光。
泪眼婆娑,正是忧郁动人时。
更何堪,情深款款。
风,轻轻的吹着,窗外,雪,轻轻的飘着。世间上的一切仿佛都与我们无关了一般,只剩下怀中人儿轻轻的呼吸和灼热的体温。
动人的淡淡少女幽香不受控制的钻进我的鼻端,深深的嗅了一口,心中一片宁静,这种感觉,就像是婴孩回到了母亲的怀里,又像是调皮的弟弟在玩累了之后躲进了疼爱自己的姐姐的拥抱中。
怀中玉人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均匀起来。微微抬起头一看,她竟已沉沉的睡去了。
不过也对,窝在床边,等了我一夜,担心了我一夜,好不容易我回来了,却又马上陷入了昏迷,而出于我昨夜的事,又使得她不敢找太医来为我治疗,自从她来伺候我之后,就老是让她为我操心,这次更是为我伤心落泪,还得拼命压制,以防被人发现,现在看到我终于没事了,压抑了几天的疲劳和一整晚的担忧一下子全部释放开来,她不马上睡着才是怪事呢。
看着绯羽那仿如孩子般纯真无邪的容颜,不由得轻轻一笑,却又不敢发出声来,生怕吵醒了她。
探出手去,轻轻的将她的身子抱得紧了紧,拨了拨她额前垂下的几缕发丝,低下头去,深深的印上一吻,浓郁的芬芳幸福得我差点窒息。慢慢的,慢慢的,我终于进入了睡乡。即使在睡梦中,那淡淡的幽香也没有一刻消失,甚至在我的回忆中纠缠起来,直到我完全睡着了。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可能还不止,因为面前的两人正因为等待得太久而显得脸臭臭的。而怀中的绯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我的怀抱,正在招待两人。
“喂,我说老头,你这么早就带着达克来找我干嘛?不知道我是病人需要休息啊。”虽然明知即使他们不出现,绯羽也不会一直赖在我的怀中的,但是既然有送上门的免费出气筒,不用岂不是太让费了,嘿嘿。
“你也算是病人?!”欧文暧mei的在我和绯羽之间来回扫射着,绯羽最是怕羞了,更何况刚刚确实是跟我“同床共枕”,更是分外经不起欧文那种明显带着不明意味的眼光了。
她害羞的啐了一口,看起来一点都没有前几日赶人时的那种气势了。微微一闪,躲到了我的身边,扶我站起,挽着我的胳膊,慢慢向他们走过去。神情又是害羞又是骄傲,看得我也不由失神。连欧文这种老人家和久经战阵的达克都看得目眩神怡。
毕竟与绯羽相处得多了,我最先反应过来,看着仍有点呆滞的两人,我重重的咳了一声,两人这才回过神来。
达克尴尬的笑了笑不知怎么反应,欧文这老头不愧是多活了几十年的人,愣是没有露出一丝尴尬神色,只是端起了手中的杯子往嘴边送,只是,那个杯子好像是空的——
无语,我怎么会认识这两个活宝的?
吩咐了绯羽在外屋守着之后,屋中只剩下了我们三人。
欧文刚要开口想要说什么,我摆了摆手,示意他先不要说话。同时默运体内真气,却惊奇的发现,昨夜所受的伤在经过这么胡乱一搞后竟然好的七七八八了,而诗留在我体内的那两道奇异的力量以及从弑神传来的力量此时也已经感觉不到了,竟似是完全消失了一般。
莫非被我的真气给消灭了,还是吞并了?也许真的是,难怪我现在的真气比起以前似乎强大了不少。
不过我所不知道的是,我体内的真气岂只是强大了不少而已。经过水火两种极端力量的淬炼,此刻我体内的真气与过去的相差何止万里。虽然在量上差得不多,但是在质的差别上却仿如天地。至于诗以及弑神的力量,却也并非如我所想的被真气给吞并了,不过此时的我完全不知道体内已经发生如此巨大的转变,只是从感觉上知道了自己不同了,从真气的改变中觉得自己变强了而已。
当然,现在不是多想的时候,在确定了四周并无外人躲藏偷听之后,我便回过神来。
看着面前的两人,我定了定神,略微整理了下思路,思索着该怎么开口,毕竟他们与我不同,他们有着我所没有的顾忌。并非说我不相信他们,而只是想先做好准备而已。
而且在此之前,有个问题我必须搞清楚。
当然,沉默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所以我开口了。
“我们是朋友吗?”问出这句后,我紧紧地盯着欧文和达克,等待着他们的回答。
我知道我不该问。
无论答案是什么,都不应该问的。
如果对方是朋友,问出这种不信任的问题,只是伤人心而已;如果对方不是朋友,那么问这个问题也就失去了它的意义。
但是,我不能不问。
正因为是朋友。
达克有点错愕,似乎仍未反应过来,欧文则皱着眉头,双眼回视着我,眼神却又有那么一丝无奈。
良久,沉默不已。
“我知道了。”挥手止住了正张了张嘴准备说话的欧文,我抢先开口了,“我明白。”
欧文本已皱着的眉头更加的紧了,最终点了点头。而达克脸色微微变了变,也重重的点了点头。
一瞬间,面前的两人似乎都苍老了许多。
气氛显得有些沉重,但是我知道,这是必须经过的。无论我愿意或不愿意,我跟他们,谁都没有逃避的权利,我们只能做简单的二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