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白寒雾成了血雾。
莺然心猛地一沉,冲进洪荒大狱之中。
大花小黄连忙跟上。
就见洪荒大狱的冰原上,猩红点点,似九天洒血,冰崩山残,被无匹异力扫荡。
六把耸入云天的剑,不见了踪影。
岳朝秋不紧不慢跟来:“他已离开此地。”
大花一惊,轻喃:“怎会……”
莺然蹙眉:“怎么回事?”
岳朝秋:“神帝谱写玄道篇章数千年,在久远的时代,也曾以身护道,救众生无数,是诸多玄修之信仰。一朝天地更改,并非所有人都能接受。”
“总有人还心心念念神帝,意图为他报仇。就算杀不了徐离陵,也要做些什么,以显其道心。”
“这些人得了徐离陵的踪迹,便潜入了天霄无极天,闯入了洪荒大狱。
至于他们是如何进入天霄,如何进入洪荒大狱的——
很明显,天霄中还有信奉神帝之人的仙人在蛰伏。岳朝秋与玉虚风昨日已追查处置。
莺然喃喃:“可他们……”
怎么能破开虚空之门呢?
话音一顿,她想到了,是徐离陵开的门。
或许以为在外面试图闯入的是她,于是开了门。却没想到,是这些人。
莺然问:“虚空之门是什么时候开的?”
玉虚风眉目凝沉:“有一日了。”
莺然愣住:“一日?”
一日时间,他怎么不去找她?难道他受伤……不对……一日,对不上她来的时间,他怎么会开虚空之门?
思及此,莺然反倒松了口气。
他既敢主动开虚空之门,便不会有事。
她唯一需要考虑的是:他现在在哪儿?是那些人惊扰了他,让他的记忆又错乱了吗?天霄灵气太盛令他魔性难抑,故而他先走了?
说起来很奇怪,他的记忆再错乱,他也始终能记得她。
莺然问过:“你为何一直能记得我呢?”
他道:“你很特别。”
那会儿她面上微热,当他难得说了次好听话。
见他一脸平静,又意识到不可能的。他这种看夜景说天黑,她同他诉情他说飞驹比较稳的人。
她撇撇嘴,要深问,但以他的精神状况很难回答,反而徒增煎熬,她便没再问,转而安抚他去了。
之后也没在意此事,总归等他恢复了,她还是能再问的。
但现在要考虑他的动向,她就不得不深思,他说她很特别,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