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伍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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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8章

那个年长的保姆还是负责专职带崽崽，在白天的时候会带着崽崽来看季凝两三次。

崽崽虽然小，但是已经看得出季凝受伤。

每次来看季凝，都会用小手轻轻摸她被吊起的右腿，用她教过的儿歌对她说：“揉揉散散，吃碗面面，不痛不痛。痛痛飞走了。”

然后再用黑亮又写满天真的双眼看她，吐字不清地问妈妈：“妈妈，还痛吗？”

每当这个时候，季凝就会抱住崽崽，还是和从前一样，用爱怜地眼神看着崽崽，和崽崽额头碰额头地说，“不痛了。妈妈快好了，等妈妈好了，再陪你一起玩儿。”

只有看见崽崽，她的心里才有片刻的安宁。

这样养到了三个月，夜里靠着安定片入睡，季凝腿上的伤好了许多，才能正式下地。

但这次，髌骨损伤更重——上一次养了一白天，她已经可以行走坐卧，但这次，她不能走路了，右腿膝盖几乎不能弯曲，无法正常行走，在家里只能拄拐或让人搀扶行走，出门需要用到轮椅。

季凝一开始只是有点惊慌，但她以为，这是二次受伤，需要更久的时间休养。

可这样又养了半个月，还是依旧如此，不用说出门逛街了，她在自己家里都失去了行动能力。

恐慌之下，她主动给盛永打了电话过去，语气带着一点哭腔，但更多的是哀求：“永哥，我，我还是走不了路，膝盖走路的时候好痛。。。。。。可以不可以带我去医院？我肯定不会跑了，我的膝盖真的好痛，我已经不能走路了。”

电话里，盛永还很镇定，问她：“痛的很厉害？”

“真的很痛，永哥，我还想带崽崽，崽崽也让我带他出去玩。”季凝捏紧话筒，把全部的希望压在崽崽身上，“崽崽拽着我的手想去花园，可我现在只能坐轮椅。永哥，你让我去医院看腿好不好，让我对陪崽崽几年，我真的再也不跑了。”

这已经是完全的乞求。

三个月的时间，她虽然没在地下室关着，但也完全出不去别墅。

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从卧室到外面的院子，就这还要靠保姆搀扶到轮椅上，或者拄着双拐。

就算季凝不是医生，她这次也感觉到了，如果还不带自己去医院做专业治疗，她以后就真的一步路也走不了了，这辈子就要靠轮椅出行了。

盛永沉吟了两秒，在电话里说：“等我回家。”

晚上，盛永回家以后，看到崽崽守在妈妈身边，小手还在给季凝揉腿。

一看到爸爸回来，崽崽马上转头，很机灵又很乖巧地讨爸爸抱抱。

等盛永把崽崽抱在怀里，崽崽马上小手指向季凝的膝盖，说：“妈妈腿痛，爸爸，去医院，带妈妈去，让妈妈陪玩沙子。”

听到崽崽这样说，盛永也看向了季凝。

此刻季凝就坐在轮椅上，摸着右腿的膝盖，紧张地看着盛永：“永哥。。。。。。”

“我看看。”盛永放下崽崽，走上前，蹲在季凝腿边，一手撩起她的长裙。

裙子之下，她的膝盖遍布瘢痕，皮肉愈合，可碎裂的髌骨就算勉强长好，也和正常人的膝盖骨不一样了。

“爸爸，妈妈腿痛。”

在盛永审视的时候，崽崽又来打助攻，小手放在季凝遍布伤疤的膝盖上，一边轻揉一边满眼期待地看着盛永，说，“爸爸，我想妈妈抱抱我去玩。”

盛永深吸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儿子的额头，“好，爸爸明天带你妈妈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