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耿煊顺水推舟,任由这“误会”在军中发酵扩散。
可现在,他却必须将这“误会”尽快澄清,重新统一军中高层的共识。
“咳咳——”
耿煊清了清嗓子,道:
“你们中,有的人已经知道,有的还不清楚,现在,我就接下来一段时间的战略方向,明确说一下。”
所有人都坐直了身子,神色无比专注。
“首先,明确一下战略目标。
唯一的目标,就是将以董观为首的敌方力量以及精力,牢牢的吸附到玄青海周边。
让他们不得不从玄幽二州其他区域,持续抽调力量,投入此处。
让他们没有精力分心去关注玄青海之外的一切。
程度越深,持续时间越久,就越好。”
“反之,哪怕咱们能够取得重大胜利,却让董观将聚集到玄青海周边的兵力调往别处,甚至直接放弃玄青海,不在这里与我们较劲争锋。
那即便是战术上胜了,战略上也算是失败。”
耿煊阐明了接下来一段时间的战略方向和对敌“总纲”。
有的人一脸平静,似乎对此早有预料。
有的人却一脸惊讶,却很快就陷入沉思之中。
耿煊没再继续说话。
其他人也都没有立刻开口。
帐中陷入短暂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角落中一个声音响起。
“那……咱们要不要死守‘咽喉水道’呢?”
说话的人是阮锐泽。
作为船营统领,负责“黑风军”所有船只的管理,调度,以及修缮。
这是他必须立刻明确的一个问题。
耿煊却很“不负责任”的道:
“我只定方向,具体如何打,更具体到要不要死守‘咽喉水道’,这是你们需要考虑的问题。
……大家难得聚得这么齐,你们可以趁此机会,讨论了个大概出来。”
他的回答,让一些人心中错愕。
很多人这段时间都在玄青海四处巡守,很少,甚至没有回过“黄苇岛”。
对他的印象,都还停留在“带头冲锋,亲力亲为”之上。
又过了一阵,同样是船营出身的郁秋荷开口道:
“我觉得,‘咽喉水道’咱们不需要死守,但也不能轻易放弃。
甚至,咱们还要营造出死守的假象。
最后,迫于对方强盛的兵锋,这才不得不放弃退出。”
阮锐泽愕然,看向身旁的郁秋荷,问:“为何?”
不仅是他,帐中不少人都与他一般,心中甚至觉得,操作得这么“精细”,有那个必要吗?
刘牧等人,同样看向她。
耿煊也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郁秋荷轻声道:“军主,我是个妇人,以前也没经历过什么大场面,我就试着用我的经验来解读一下您的意图,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