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之中为首之人,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并不是普通衙差,面像和蔼,显得人畜无害。
刘宝正家的是大房太太的陪嫁,甄大老爷又是官身,她日常见过些官员走动,多少也有些见识。
她见为首之人,身穿青袍,上绣鹭鸶,竟然是个六品官,来头可是不小。
那人说道:“本官是镇安府通判刘彬芳,府衙接到举报,你等从远地入京,携带了许多来历不明的箱子。
日常行动诡异,出入世家大户,疑有不轨之举,今天特来上门搜检,哪个是主事之人。”
姚寿安满脸堆笑说道:“这位大人,小人姓姚,就是这里的主事之人,我们从金陵而来,可是良善之人。
来神京只是做些小生意,绝无不法之举,必定是有人诬告,请大人明察。”
刘彬芳看了姚寿安一眼,说道:“我看你面容清净,一副养尊处优的样子,半点没有行商之人风尘之气。
想要诓骗本官,可就打错主意,既然有人举告,镇安府必会慎重处之,给我搜查宅院,一处地方都不放过!”
刘彬芳一声令下,除了四五个官差看守甄家家丁,其余十余人如狼似虎涌向各处房舍。
姚寿安和刘宝正家的脸色瞬间煞白,两人都不约而同想到那十三口箱子。
只是过去没多久,搜查房舍的衙差便陆续抬出十几口箱子。
其中一个班头说道:“通判大人,房间其他东西并无异样,只有十三口上锁的箱子,样式相同,十分可疑。”
刘彬芳不动声色,喝道:“开箱查看。”
随行的衙差抽刀砍开锁扣,十三口箱子被一一打开,院子里顿时耀眼生光。
这十几口箱子中装着大量金银首饰,珠宝玉器,成箱的银锭,还有大叠银票、地契等物,数量十分惊人。
刘彬芳也算见过些世面,也被眼前一幕微微震住。
冷笑说道:“你家做的何等小生意,竟要随身携带如此巨量财物,还频繁出入世家豪门,还说没有不轨!”
姚寿安已吓得哑口无言,刘宝正家的是个刁钻妇人,比起姚寿安多了几分泼辣。
她心中十分清楚,一旦这十三箱财物落入官府手中,即便她能返回金陵,也是死路一条,太太定会要她性命。
眼下就是孤注一掷的时刻,如果不死命挣扎一下,一家子性命都要完了。
她想到这些心下一横,说道:“这位大人,我们是北静王妃的家人,奉了主家之命,来京办事。
眼下正要去见王妃,这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大人是官场之人,我们是良善之民。
大人总要给我家王爷王妃些许脸面,要是闹出误会,彼此脸上也不好看。”
刘彬芳脸色一正,问道:“北静王妃的家人,莫非你们是金陵甄家之人?”
刘宝正家的见自己说出北静王府,那官儿脸色立刻一变,以为自己唬住了人家。
而且刘彬芳面容和善,显得人畜无害,怎么都不像是狠厉之人……
她心中暗中得意侥幸,笑道:“我们正是金陵甄家人,我家老爷任官金陵体仁院总裁。
大人受人蒙蔽举告,不过是无心之举,只要大人行个方便,我家王爷王妃都会承大人之情。”
刘彬芳冷笑道:“原来是金陵甄家,居然还带这么多金银入京,那就没错了。”
他对身边的捕头说道:“这妇人不知天高地厚,果然是个嘴欠的!”
那铺头是个满脸横肉的人物,听了刘彬芳的话语,狞然一笑,走上前去,左右开弓,狠抽了那婆子两个耳光。
刘宝正家的像个破麻袋一样,横飞而出摔在地上,满嘴满脸都是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