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呢,这个玩具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件漂亮衣服、每一句话,都要按照陆教授的意愿来进行。
家里有这样的长辈,其实很内耗的。
他们看似精益求精,拒绝任何失误和不完美,实际上底层逻辑就是希望每个家庭成员都听他们的话。
因为他们可以犯错,但是别人不可以。
把家庭成员逼的崩溃以后,他们又用「爱」或者「我都是为你好」的名义,
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指责别人。
但是这个问题又真的很难解决,因为基本都是直系血亲的长辈,而且他们主观上就是觉得「为你好」。
就像陆教授和宋校花之间的问题,目前陈着都解决不了。
除非发生什么重大变故,能够让陆曼幡然悔悟。
但是以他们这种家庭条件,基本上也不存在什么重大变故的问题了。
「广州蛋糕是一种的味道,上海蛋糕又是另一种味道。」
还好家里有老宋,他再次帮闺女开解道:「订了也不会浪费,可以等微微回去再吃啊。」
宋董就像个家里的「缝补匠」,哪里出现问题了,他就赶紧去打个圆场或者弥补一下。
尽管不能完全阻止妻子这种恐怖的支配欲,但至少能撑开一片空间,让闺女获得喘息的机会。
「什么时候回去呢?」
陆教授咄逼人的说道:「现在买票吗?」
陆曼实在不希望闺女继续留在上海,不是上海不好,而是不想她继续和陈着呆在一起。
宋作民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宋时微,抬了抬腕上的手表,笑着说道:「这都几点了啊,哪里还有飞机?」
「没有飞机和火车,可以让上海分公司的司机送一下啊!」
陆曼生硬的说道:「来回的油费我们出。」
「这样不好,不符合集团规定。」
宋作民找个理由推辞。
其实他就是集团的领导之一,所谓的「龟定」也规不到他的身上,只是不想让妻子连夜回去罢了。
「要不这样吧!」
陆曼显然看穿了丈夫的敷衍,冷冷的说道:「你借一辆车,我自己开车带着闺女回广州。」
「胡闹!」
宋作民怎么可能同意,大晚上开夜车奔波1000公里,这样多危险!
明知道陆曼可能是在说气话,宋作民还是产生一种难以沟通的疲惫感。
这种感觉并不是第一次,很多年前的某次拌嘴中,宋作民就突然产生了这样的念头。
在后来的日子里,这种疲惫感经常出现。
现实里的缝补匠,如果累了,还可以选择休息一下。
婚姻里的缝补匠,如果累了,那就只有一种办法了。
「你能借吗?」
陆教授还在咄出逼人:「如果不愿意,那我就自己找上海的朋友借车了。」
「就不能明天吗?」
宋作民强压着内心的烦躁,依然慢声细语的说道:「还是明天回吧,再说微微投资的公司还有事,总得等她忙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