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此事便定了下,由路相操办便是。”
李佾拍案将此事定下,朱温摇身一变成了兖海节度使,而刘瞻看着李佾如此,张了张嘴,却又觉得自己劝不动李佾,只能无奈低下头来。
正在他低头时,殿外突然走入兵卒,快步来到金台旁,低声与鸿胪寺卿交谈。
鸿胪寺卿闻言,当即唱声道:“河南快马,节度使王重任率军二万疾驰进入蔡州,蔡州都将赵德諲(yīn)举州投降!”
“好!!”
突然听到秦宗权的老家被抄,李佾激动的站了起来,群臣也纷纷朝着李漼作揖。
谁也没想到,秦宗权竟然留了个这么容易投降的都将去驻守蔡州。
“殿下,如今蔡州被攻破,秦贼若不回援,必然会趁势强攻伊阙县。”
“如今临汝已经被贼军拿下,若是伊阙县再被拿下,届时贼军必然强攻伊阙关,妄图殊死一搏。”
“臣以为,可速调康使君兵马北上,走武牢进入洛阳,配合高渤海夹击秦贼。”
刘瞻眼见朱温的事情已经定下,当即便开始争取南边战场的主导权。
路岩倒是没有开口,但萧溝却皱眉说道:“康敬辞此前避战,恐对朝廷有不满之意,如何能让其进入洛阳?”
“臣以为,可令康敬辞北上自郑州攻入汝州,与高渤海一东一南,先后夹击秦贼。”
“好!”李佾没什么主见,他只觉得谏言不错便用了。
萧溝见状,不免感到有些欣慰,而刘瞻也不难受,毕竟只要能达到目的就行。
连续拍案两件大事,群臣本以为今日朝会到此结束,却不想这时殿外又有兵卒快步走入殿内,在鸿胪寺卿耳边交谈。
不多时,鸿胪寺卿看向金台,似乎在询问李佾是否开口。
李佾见状抬了抬下巴:“何事?”
“回殿下……”鸿胪寺卿略微准备,随后才道:
“节度使王重任再度奏表,言唐州叛将已经举兵投降汉中郡王……”
“什么?”
群臣没想到,朝廷刚刚得到捷报,结果又遇噩耗。
刘继隆本就占据邓州,如今又拿下唐州,可以说南阳盆地尽在他手。
只要他能让此二州恢复如初,那便更有利于其东进了。
路岩与刘瞻沉默,而与长安关系不浅的萧溝见状,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作揖:“殿下,叛将投降,汉中郡王也不可不收。”
“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出兵讨平秦贼与黄贼,余下事情都可暂时放置一旁,日后再处理也不迟。”
说一千道一万,主要还是朝廷如今势衰,连内部问题都压不下去,更别提和西边刘继隆破裂关系了。
此前刘继隆凭陇右打下关西五道,如今关西五道在手,加上半个山南东道,真要打起来,朝廷恐怕也要灭亡了。
想到这里,众人都沉默着,而早就通过刘继隆奏表,得知刘继隆要出兵唐州的李佾,此刻反倒是最平静的。
得知消息时,李佾便询问过李漼该怎么做,李漼的想法也是先解决秦宗权和黄巢,然后再休养生息,等刘继隆装不下去后再动手。
正因如此,李佾反应并不大,只是开口道:“此事汉中郡王已经奏表过,殿下与吾都觉得没有问题,暂且揭过吧。”
李佾此话一出,殿内群臣纷纷松了口气。
李漼当年确实很莽撞,与大礼有矛盾就打大礼,与刘继隆有矛盾就打刘继隆,结果局势越弄越糟,局面越来越乱。
如今看来,兴许是身体不佳,他倒是没有那么折腾了。
“诸卿可还有事启奏?”
李佾询问群臣,群臣纷纷沉默,见状他便站了起来,鸿胪寺卿也趁机唱礼:“散朝……”
“殿下千岁……”
群臣山呼千岁,恭敬等待李佾离开乾元殿后,这才平身按照班次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