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村被安排守城门,每日值更三次,往返四刻。
宫中偶有贵族出入,他习惯低头,不看也不问。
有时他会想起自己爹,在大阪战死那天是否也曾如他这般站在城门下。
又会想起娘独坐土墙屋边,烧饭时锅里没米,只能撒盐熬水……
他曾为京都而战,如今为明军而立。
可奇怪的是,他不再恨了,只是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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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陷落,不是结束,不过只是战争的一个转折点,打碎了整个日本的信念。
京都以西,尚有大片土地。
明军稍作休整,再次分兵共进。
仅三日,徐昭率主力南军分兵南进,一举夺下奈良与大津。
两地守军原本妄图凭险死守,结果在明军火器与滚火车的夹击下,城墙半日即破,守将饮剑自裁,残兵四散山林。
战报传来,越王徐闻只留一言:“不必追。”
他知道,他们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辈子,没了土地和人口,这帮倭寇定会主动来投。
而此时,另一战线也在悄然崛起。
徐明亲率海陆联军,自九州绕道,直指关东平原。
此一动,如刀锋直刺东瀛心腹。
他未进京都,也未驻奈良,而是避开主战区,乘明军大胜之势,调动三万海军、两万登陆兵,一路自新泻湾强登,再转陆作战,从东海岸疾行千里,直扑江户外围。
与之同行的,不止战兵,还有一纸纸诏令:
“凡诸侯大名,三日内归降者,削而留;若拒命,灭其九族!”
起初,各地大名尚存侥幸。
他们不相信越王会动真格的。
他们以为明军虽强,但远来疲师,不可能横扫全境。
他们更相信:日本的山河足以藏人,岛国的地理,足以守土。
直到第一个“拒降”的藩镇,被连根拔除。
那是信浓国的浅井家,拒绝交旗的当天夜里,明军夜袭城郭,以火箭配火油灌入水井,城中突起烈焰,八千藩兵全灭,无一生还。
两日后,浅井城改为“顺民府”,旗帜更换,百姓按户配粥,依旧鸣鼓开市。
次日,长野、佐久、甲府三地大名未及应对,纷纷传出城破屠城之声。
徐明亲率铁军横扫关东,如锤砸豆腐,一城一血洗,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却令百姓震服。
而最震撼整个日本的,却并非火力之强,而是一则旧闻:
“京都已破,天皇与幕府将军,已向大明越王臣服,现居新设‘平东府’宫邸,待大明天子敕令处置。”
这则军报一出,如万钧重锤砸下。
原本犹豫不决、各自为营的日本大名,突然如梦初醒。
日本亡了!
天皇都投降了,他们再抗,只不过是晚死而已!
京都失守的象征意义,远比大炮和滚火车更可怕。
半月之内,关东十三藩全部递交降表,甚至不敢亲赴,只是派人捧着土地图册、族谱文书、主城钥匙,立在战旗下哀哀求赦。
至此,整个日本全境,正式沦入大明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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