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互相恭维。
与此同时,牛金枝狼狈不堪回到怡红院,却被守门的小厮给拦了下来,两人似乎不认识她一般,语气严肃:“姑娘,这里是怡红院,闲杂人等不能进入。”
“放肆,我是里头的花魁!”牛金枝气得不轻,她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正打算再呵斥那两个小厮,却见老鸨从里头走了出来。
“如烟,你一个嫁出去的女子,如何能再回怡红院?”
“可是…”牛金枝想说自己被赶出来了,就见老鸨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语气平静:“赶紧走吧,我怡红院没有你这个花魁。”
“如烟,看在过往的情意上,别逼我把你打出去。”
老鸨冷冰冰说完,就扭着腰肢进去了,只留下牛金枝一个人,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怡红院回不去,她只能在街上乱窜,失魂落魄地走着。
有男人认出那是花魁,淫笑着对她动手动脚,偏偏牛金枝根本反抗不了,在大街上就被人占尽了便宜。
天空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人们匆匆跑回来,很快,街上就只剩下她一个人,牛金枝蹲在角落,抱着双膝委屈地哭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什么都没做啊,我只不过是想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一点,有什么错呢?”
直到现在,牛金枝还是没意识到自己的错处。
泪水夹杂着雨水,不停地滴落在地上,她身上也已经全都湿透了,繁重的嫁衣,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不知道哭了多久,头上突然多了一片阴影。
牛金枝抽噎着抬头,看到冯怀仁,她微微一愣,随即顿时站起身抱住他:“冯公子,你,你终于来了,那些人都欺负我…”
听到这话,冯怀仁身子一僵,不动声色地把她拉开:“先走吧,这里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地方。”
说着,他扔给牛金枝一把伞,就率先都在前面。
看着他似乎在躲避自己的模样,牛金枝咬了咬唇,心里有些不甘,但还是拿起伞跟了上去。
如今,冯怀仁是她唯一的指望了。
冯怀仁将牛金枝带走,到了一处乡间小道,四周没人,他才松了口气,出言安抚:“如烟,我知道你受委屈了。”
“别哭了,我这不是刚一得知情况,就去救你回来。”
说着,他伸出手,把人抱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此刻,雨已经小了一些,牛金枝扔下伞,不管不顾大哭一场。
“冯公子,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别哭了,我这就带你回去,日后,你就安心待在宅子里吧。”
冯怀仁叹了口气,神情复杂,倒不是心疼牛金枝,只是有些惋惜,自己失去了一枚棋子。
等牛金枝哭了好一会儿,他才带着人回去。
可刚一打开门,就看到等在院子里的陈昌黎,还有一众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