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换别处官兵来,不分青红皂白一顿砍杀,不知要冤死多少百姓。
想到这儿,她立刻叫亲卫找几个逃难的来问话。
不大会儿,有个战战兢兢的老汉被带了过来。
老汉虞卿摆摆手温声道:“老伯别怕,就跟我说说东康县到底怎么回事。”
老汉听说只是问话,抹了把汗说:“大人明鉴,前些日子县里又来催税。”
“说是朝廷要给北境妖蛮交岁币。咱们庄稼汉都糊涂了——不是说打了胜仗吗?”
“官差把各家各户的存粮布匹都刮干净了,转头又盯上庙里的田产。”
“结果那些信教的把差役打跑了,还串通四乡几千号没活路的,抢了官粮车,这会儿正围着县城呢!”
“县太爷吓得紧闭城门,可老百姓的怨气早就压不住了。”
“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怕被牵连,只能拖家带口逃出来避祸。”
老伯这番话说完,永安侯的脸色愈发难看。
像这样的民变,在大晋早不是新鲜事了。
朝廷说要收税,地方衙门就变着法儿往百姓头上摊派。
户部说要收一文钱,州府就加到三文,等摊派到县里,直接涨到五文了。
这些苛捐杂税层层加码,最后全压在平头百姓身上。
除了正经的田税丁税,各种巧立名目的杂税就没断过。
大晋百姓被逼得活不下去,到处都是怨声载道。
如今的大晋就像堆满干柴的屋子,稍微蹦个火星子就得烧起来。
更别提那些在乡间兴风作浪的教门,成天煽动闹事。
望着周遭逃难的人群。
永安侯当即拍板,要亲自去趟东康县。
她实在不忍心看这么多无辜百姓卷进祸事里。
听说这位永安侯要带兵平乱。
老伯急得直摆手,忙解释道。
“这位大人啊。”
“咱们逃出来的人,倒不全是怕东康县出事。”
“主要是躲土龙山那帮土匪哩!”
这话一出,永安侯和许平安对视一眼,追问道。
“土匪?”
“民乱怎么还扯上土匪了?”
老伯接着说:“您有所不知。咱们这地界有好几伙土匪占山为王。势力最大的要数红溪县边上土龙山的曹天王。”
“听说东康县闹民变。他趁机联合了附近各路的土匪,少说聚了千把人。”
“说是要跟东康县的乱民汇合,合伙攻打县城分好处。”
“那些土龙山来的土匪,从五十里外的红溪县往这儿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