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贪婪,李海勇将厚颜无耻演绎得淋漓尽致,每一步都踏在道德的底线上,在他的眼里只有自己,其他任何人都不足挂齿,包括至亲之人。
他打工的第一站,就是长安吉隆玩具厂。在那里监守自盗,将工厂的财物据为己有,最后如同丧家之犬,来到白沙治安队。
在治安队里,他也没少做那些蝇营狗苟的勾当。当注意到蒋凡的拳路与自己如出一辙,判断出对方是自己的同门。
那晚,他没有对蒋凡下死手,并非全是因为心中那残存的一丝稀薄如纱的良知与同门情谊,更重要的是他在审时度势,想到那么多治安仔打蒋凡一个人,孤军作战的蒋凡又那么搏命,事情一旦失控或闹出人命,自己可能成为治安队里那些权贵的替罪羊。
事后的发展,果然如他所料。驻点的条子被调回局子看守大门,队长郑小毛不仅丢了乌纱帽,还身陷囹圄吃了两个月的免费大白菜,最后还是花费了一大笔银子才得以安全脱身。其他参与其中的治安仔也都相继被辞退,落得个丢了饭碗的下场。
而他,却因这一番权衡与算计,毫发无损,还从中尝到了投机取巧的便利。这一次的“成功”,如同给他的人生指引了一条“捷径”,成为他闯荡路上奉为圭臬的哲理。
那时的他,胸无大志,只想利用治安仔这个打工人忌惮的身份,多捞点外快,每日能吃香喝辣,身边有美女相伴,这样的生活就是人生的极致。
命运的转折,是在他成为詹昊成的跟班之后。跟踪到唐俊和古秋巧的私情,贪婪的欲望让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卖主求荣,换取了近万元的封口费。
这笔钱,在如今的他看来已经微不足道,但在当时,却如同一束强光,彻底点燃了他内心深处那早已被贪婪滋养的野心。那是一种对财富和权势的极度渴望,如同野火般在他心中蔓延,吞噬着他仅存的一点人性。
为了从师弟蒋凡身上捞到一大笔银子,他彻底撕下了伪装的面具,无视李酒罐的养育之恩和师徒情分,更令人不齿的是,他竟将自己母亲的感情当作交易的筹码,如愿拿到了一大笔钱。
有了钱,除了花天酒地,也不知道怎么投资。他又背叛詹昊成,转投阿城,希望在江湖上混出点名堂。
虽然当时没有受到重用,但阿城考虑到他是蒋凡师兄这层身份,身手也不错,必要的时候,可能成为交易的筹码。就当养一个闲人,每月会按时发放薪酬,还慷慨地为他提供了一辆半新旧的桑塔纳。
后来,当阿城启用他,并将赌档、娱乐场所等营生交予他管理,彻底点燃了他那近乎病态的野心。满心憧憬着能像蒋凡一样,在江湖中叱咤风云,过上纸醉金迷的生活。
正如李酒罐所分析的那样,李海勇自幼在左邻右舍的歧视目光中长大,心里的阴影很重。尽管身手不凡,可在这刀头舔血、搏命的江湖里,胆识的缺失成了他最大的短板。
论身手,两三个海涛加在一起都未必是他的对手。然而,长期投机取巧的行事风格,让他本就不足的胆识又削减了几分。
每一次与海涛发生纷争、打斗时,身为领头人的他,害怕刀棍伤到自己,总是躲在后面喊着口号,让马仔们冲在前面。也正因如此,阿城与大头炳的多次摩擦,最终的结果都是旗鼓相当。
他虽没有刀口舔血的胆识,但是在猎色一事上,如同换了个人一般,完全是色胆包天。随着江湖地位的提升,身边女人的档次也在不断攀升。
尽管他身边环绕的女人个个容貌出众,但与井思雅比起来,都显得黯然失色。
舞曲还在继续,李海勇借着舞池里没有灯光,色手肆无忌惮地在佘珍珍身体上游走,眼睛却虎视眈眈地盯着井思雅摄人的容颜。
这一刻,他感觉被暧昧光晕笼罩下的井思雅,比起曾经自己在工厂认识的那个井思雅,更具一种勾人魂魄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