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发妻慌慌张张从外面走进来,“老爷不好了,外面突然来了一群官兵,将……府邸包围了起来。”
叶家家主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那点侥幸荡然无存,他的双脚像是拖行着厚厚的枷锁,一步步走到外面。
“叶家家主,随我们走一趟吧。”为首之人的语气还算客气,可手中明晃晃的枷锁分明已经他视为眼中钉。
温绮罗命人彻查叶家时,整个朝野上下震惊不已。
仗着国舅爷的身份,叶家可以说能够在整个大夙都横着走,即便是跟叶姓沾着点边,基本就不会差到哪里去,而现在,这样一个庞然大物轰然倒塌。
当年太原府水患本可以避免死去那么多人,可正因为叶家偷工减料,这才导致大坝被雨水冲毁决堤,死去的人不计其数,数以万计的百姓沦为流民,第二年,粮食产量大为减少,死伤无数。
这般滔天的罪孽为天理所不容,因此在叶家下诏狱的第三天,便被宣布在菜市问斩示重。
太原府的七月乃是最为酷暑难捱的一个月,白昼光线炽热刺眼,菜市周围密密麻麻人潮汹涌,哪怕汗流浃背,却也没人舍得离开。
叶家人被绑在柱子上,身边正站着一个个刽子手,手中的砍刀明亮,才磨得锃亮,令人生寒。
叶家家主抖如筛糠,嘴唇不住颤抖:“饶小人一命,小人颇有家资,若是能够放过小人,小人便是当牛做马都愿意。”
台上官员正年轻,是刚刚被一手提拔上来的新官员,自己也出身贫寒,他冷笑道:“颇有家资,这些家资不也是民脂民膏,你准备将这民脂民膏拿来贿赂本官吗?”
台下百姓群情激奋,七嘴八舌。
“这种人死不足惜,死有余辜。”
“我还记得当年他儿子要娶一个十二岁的少女,不肯,便气急败坏将那少女活生生抽死。这种祸害就是死了也是活该。”
一声一声都是对叶家人罪行的控诉。
那官员笑道:“你可听见了?叶家人作恶多端,死有余辜。斩立决!”
声音落下,刽子手毫不犹豫高高挥起手中砍刀,寒光一闪,一颗颗人头骨碌碌落在地上。
有百姓捂着自家孩子的眼睛,他自己却已经是双目通红。一阵阵喝彩声传来。
“好啊,实在是大快人心。”
“如今的皇后娘娘和陛下真是良善之人,刚即位便处理了一大批贪官,新朝能得此明主,实在是百姓之幸也。”
如今天下谁人不知,如今的皇上皇后就是曾经各地救灾的温绮罗和江知寂,就算是温长昀的名声他们也是知道的。萦绕漂浮在他们心中多年的阴云终于散去,人人脸上都是欢欣不已,更是大肆称赞温绮罗和江知寂的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