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走到牌桌前的曲荔,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几周前,被她丈夫带回家,和她丈夫鬼混了一周之久的男人。他手气很好,手上抓的全是大牌,然而他有点没精神似的。一堆人虎视眈眈的围在他的身旁,他却精神衰弱的露出了自己最脆弱易咬的颈一样。
看着他拆牌后出了一招昏牌,曲荔伸手搭住他的肩膀——
“后面站真多人,你不怕他们看你的牌吗。”曲荔故意这么说的,就是说给这些人听的。果然她的话一出,围着的人就都散开了,
握着牌的江尹一回过头,正和曲荔目光相撞。
那晚在璀璨灯光下也无神的双眼,此刻终于有了微弱的神采。
“没关系,输赢都无所谓。”江尹一第一次看到曲荔,他听出对方的好意提醒。不过就像他说的,是输是赢都无所谓。
不,他巴不得多输一点。
“如果是为了输,牌局就没意思了呀。不如我请你喝酒吧。”曲荔只是随口一提,江尹一却真的心动了那般,靠在椅子上,冲她笑了下,“喝酒吗,好啊。”
……
两只酒杯相碰,发出脆玉相碰的声响。
坐在吧台上的曲荔,在喝酒的间隙,用余光又窥探了好几眼——
作为他丈夫的出轨对象,这个男人好像很苦闷。
“你看起来不太高兴——如果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跟我倾诉一下。”为让对方放心,曲荔又补充了一句,“反正我们是陌生人,我就当听故事。”
“……”
江尹一放下空杯,又给自己满上,“我没什么不开心的。”只是也没什么值得开心的而已。
从为了夏挚回到武汉开始,他就跌进了这个无法脱身的天罗地网里。
除了酒精,好像没有什么能把他从男娼的可悲境地里解救出来的东西。
不是没试过逃跑,但钱权垒砌的围墙太高了。如果不认识能和这些人地位平齐的人,他想逃掉,就是痴人说梦。
之前在上海认识的戚景他们或许可以。可他的手机被换掉了,我与他们的联系也就此断了。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了两年这样的生活。
看着他一杯一杯的饮酒,脸上逐渐浮现出醉意,到最后甚至以手撑住额头,只抿了一口酒的曲荔,将酒杯放了下来——她的丈夫,不会是强迫对方留在身边的吧?
那这样可就太过分了。
“可是我感觉你不开心——我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听着素不相识的女人的温声细语,在昨晚还被迫被按在顶楼的窗户上迎接后入与拍照的江尹一,按着额头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起来——他可能没办法忘记向夏挚寻求帮助,结果夏挚却被这群人安上罪名,羁押进看守所的事了。
好像他的每一个朋友,他们都要牢牢的抓在手上。
“不需要。谢谢你。”
感受到他在颤抖的曲荔,并没有选择继续追问下去。她将双臂抱放在吧台上,“好吧,或许是我误会了。”酒杯再次与江尹一手上的酒杯碰撞,“喝一杯吧,从看你第一眼开始,就感觉会和你很投缘。”
止住颤抖的江尹一‘嗯’了一声。
……
喝醉的男人,被扶上了八楼的会员休息室。曲荔拍了张照片,发给了景烁。
她知道景烁今天有重要的会议,以为他不会回复,没想到她刚发过去,准备将手机丢开,景烁的消息就回了过来。
“他喝酒了?”
“别让他喝了。”
哈。
对她这个妻子,都没这么关心过吧。
简短回了一句好让景烁安心开会的话后,曲荔走到沙发旁,俯视起对方来。
因为跟景烁没什么感情,她对这个出轨对象也没有什么妒意。相反,在刚才聊了几句后,她觉得对方甚至有些——可怜?
可以这么说吗。
微微松开的衣领,随着江尹一的侧翻,露出了一个黑色的纹身,曲荔伸手按住他的胸口,将衣领拉开了一些。
是个字。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