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堵住了,人是能通行的。
嬴家三郎立刻下车扶着母亲,两人在路旁没走几步,便瞧见了路当中对峙的人,其中一人竟然正是容怡。
嬴家三郎见此,便要过去。
却被殷氏拉住了胳膊,低声问他:“瞧你这紧张模样,她就是容怡?”
嬴家三郎点点头。
殷氏道:“且先莫要过去让她知晓我们在此处,我瞧瞧她的秉性。”
而那边,容怡神色有些难堪地站在路当中,母亲今日起床之后,有些头晕,她们家也不像是世家大族,府上养着府医。
她便亲自出来请大夫了。
没想到与跟前这位姑娘发生了冲突。
容怡道:“郑姑娘,挡了您的路万分抱歉,我已是叫人将马车挪开了,您请先行,我有急事,还请您勿要再为难。”
与她对峙的是世家之女,郑颖。
郑颖冷笑了一声:“你一个小官家的女儿,我父亲乃是当朝三品的大臣,你挡着我的路了,你让路本就是应当的。”
“何故说到好像是有恩于我一般,还叫我赶紧走不要为难你?真是笑话!”
容怡有些头大地道:“郑姑娘,我没有你说的意思,我母亲生病了,您便是有什么气,劳烦也等我为我母亲请完了大夫,再发作可好?”
“今日两车交汇在一处,也本是意外,并非我故意寻衅,还请郑姑娘你原谅一二。”
嬴家三郎见着喜欢的人受委屈,忍不住就想出去帮忙。
然而殷氏拉着他的胳膊,他也不好强行挣脱,怕伤到了母亲。
郑颖扬眉:“不是你故意寻衅?那你的意思是,今日是我故意找事了?”
容怡:“我没有这个意思!郑姑娘,都是我的错,请您让我走吧。”
殷氏瞧着,在心里摇了摇头,虽然说容怡的父亲斗不过郑家,她避其锋芒是对的,但是郑颖如此步步相逼,这姑娘还是在退让。。。。。。
这实在不像是有骨气的样子,如此畏畏缩缩,实在是太软弱了一些。
正是准备强行拉着儿子离开。
不想郑颖这会儿又开了口:“没这个意思?你们容家的女儿真是有意思,你臭不要脸监视相爷的行踪,你堂姐臭不要脸,一个弃妇还敢勾引相爷,你们容家女儿是都上娼馆被调教过不成?”
郑颖喜欢了沈砚书多年,自己没盼到,没想到被容枝枝摘了高岭之花,她心里怨恨已久。
“啪!”的一声,场面一下子静了静。
郑颖都懵了。
容怡自己打完了之后,也后悔,自觉给父亲惹了麻烦,她吓得手都在发颤,眼眶也红了。
但她还是咬着牙,强自镇定着开口道:“郑姑娘,你骂我就算了,你不可骂我堂姐,你也不可侮辱我容家的姑娘们。”
“我们容家也是有气节的,容不得你这般口出秽言!”
“你父亲再怎么了不起,左不过赔上我这条命罢了,且我叔父是太傅,我堂姐是镇国夫人,你如此说话,也该仔细你的嘴!”
母亲说了,家族的姐妹就是应当同气连枝,郑颖骂自己,自己都没得反驳,因为自己是做的不妥,且今日正好与这个瘟神遇上了,但是容家其他人不该被自己连累了。
她已经犯过错了,她不能一错再错,她不想更配不上三郎,也不想更看不起自己。
殷氏脚步一顿,扬了扬眉,倒是勾了勾唇角。
松开了拉住儿子的手:“虽然性子软了些,但明白家族名声的重要,可见是个有脑子和轻重的,倒也配得上你,你想帮她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