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回去的时候,除了郁时南以外,其他人都有点微醺。
陈青矾租的房子就在这附近,他背起喝多了的段谷羽,走到门口后又停顿转身,想跟他们道别。
然后就对上将身体的全部重心都压在郁时南身上、给郁时南压得走路都东倒西歪的霍周,还有双手插兜嘴里叼着牙签的顾敞。
陈青矾无语至极:“大哥,你帮忙扶着点,没看到郁郁快被压成不倒翁了啊?”
“奥。”顾敞后知后觉过去接手。
“我先走了。”陈青矾小幅度摇摇头。
这家没他都得散,一个两个不省心。
分明已经是醉成一滩烂泥的模样,但霍周扣在郁时南肩膀上的手却出人意料的力气大。
顾敞不信邪地使劲去拽,结果霍周是拽过来了,连带着郁时南也跟着趔趄到了身边。
“没事没事。”郁时南勉强稳住重心,“我来就好。”
“嘿——”顾敞朝手心呸呸两声,“这人喝醉了怎么还这么倔!”
他不死心地连拖带拉,一番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的折腾后,他终于找到问题所在,转身绕到郁时南旁边开始掰霍周的手指。
一根连带一根。
全部掰直,一个不剩。
顾敞自在地将人搀扶起来,舒服地呼出口气:“可算完事了。”
“辛苦你了。”郁时南笑起来,接着掏出手机,“我来打车。”
“不用,前面有出租。”霍周清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带你们过去。”
郁时南讶然地回头望去。
顾敞哇塞一声:“牛逼,刚才还醉得不省人事,一会功夫不见就醒酒了!”
“一天到晚使不完的牛劲。”霍周冷笑着看过去。
想来听不懂好赖话的顾敞拍拍胸膛:“那必须,你哥我训练的时候腰上都栓轮胎跑,这点小事能难得住我?”
霍周懒得再跟他废话,双手揣兜走在两人前面。
“这咋说生气就生气。”顾敞小声地跟郁时南嘀咕,“喜怒无常,真像更年期提前的征兆,你觉得呢?”
郁时南抬手抵住下巴,故作高深道:“可能是吧。”
回到宿舍的时候还早,才晚上七点钟。
但因为才坐过两天两夜的火车,所以郁时南早早便洗漱完上床了。
被暴晒过一天的被褥散发着浓郁的阳光气息。
郁时南心安地将自己包裹进厚实的被子里,蜷缩起身体开始睡觉。
本意是稍微眯一会就爬起来复习功课。
毕竟大二的下半个学期,他至少有一半的时间都花在外出表演上。
虽说有大把的人都靠期末考前冲刺复习几周去应付考试。
但郁时南还惦记他的平均绩点,毕竟日后报考国家大剧院时用得上。
才回到学校没有一天,就仿佛从未离开过般恢复正轨。
可能因为想得太多太杂,也可能是因为坐火车真的太累,郁时南没多久就陷入了沉睡。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醒来的时候郁时南有一瞬的迷茫。
睡觉前外面还残留着点落日的余晖,现在已经是一片浓浊的夜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