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凳子拉到池殊跟陈延之间,神神秘秘地压低嗓音:“我有一次偷听到宿管聊天,知道一些内幕。其实在一年之前,我们的宿舍是有第七层的,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学校把两栋楼的第七层入口都用水泥封了。”
池殊露出饶有兴趣的神态。
张毅做了个深呼吸,继续往下说。
“一年前,有个女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每天晚上半夜起来给自己的寝室挂花圈、白布,点上白蜡烛,一边撒纸钱一边呜呜地哭。这事谁能忍得了啊,被她吓得魂飞魄散的舍友直接把这个女生举报了,隔天她就被勒令搬出寝室……”
池殊:“那不是女寝吗,跟我们这有什么关系?”
陈延也转过了身,若有所思地听着。
“哎呀你听我说完。搬走的第二天,那女生又回来了,她藏在楼道里,等整栋宿舍楼十点关门后才出来,然后捧上遗像,穿着白衣服在七楼撒纸钱,身上的铃铛叮叮当当地响,有起夜的人从门缝里看到她,说那个女生身后还跟着一堆的人,黑压压地走在走廊上,就跟举行殡葬游行一样……”
说到这里,张毅猛地打了个冷战。
洗手间里传来冲水的声音,王佳走了出来。
他绕过他们:“豁,张哥又在讲睡前鬼故事啊。”
张毅没理他:“从那时起,每当半夜十二点,七楼的走廊上就会传来哭泣、脚步和铃铛声,有个胆小的女生看到了这一幕,当场心脏病发作猝死了。说来邪门,这事一开始只发生在女生宿舍楼,到后来,男生这的七楼也变得越来越不对劲,”
“先是有人说能在半夜看见走廊上有很多人走路,再是听见呜呜的哭声,甚至有天早上他们起来,一推门,发现走廊里满是飞舞的纸钱……”
“学校派人在晚上前来查看过一次,那天晚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第二天,第七层的学生全被勒令搬了出去,听说……”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他们全都死了。”
“后来,学校把通往第七层的入口用水泥墙彻底封死,但不止有一个学生说,他们在半夜看到了那个入口,甚至还能看见一个穿白衣服的女生走来走去,后面跟着一群密密麻麻的人。”
张毅说完了,宿舍陷入片刻诡异的沉默,像是为了缓解紧张似的,他腾地站起身来,把寝室的空调调高了几度。
不久,宿舍楼十点的铃声响起来,最晚上床的王佳熄了灯,池殊躺在坚硬的床板上,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没有丝毫睡意。
开局的规则上写“宿管会在凌晨三点后来查房,不要被发现你不在寝室。”,也就是说,他们必须在三小时内离开第七层,回到各自的寝室。
池殊的指尖压着脉搏,静静感受着时间的流逝,待他感觉时间差不多了,点开手机,上面显示着:11:41。
耳边有两道均匀厚重的呼吸声,分别来自王佳和张毅,黑暗中,池殊轻手轻脚下了床,看到对面的陈延也走了下来。
几分钟后,他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寝室。
许万晨的宿舍在靠近楼梯那一边,出来两分钟,他就看到朝他走来的池殊,刚想打招呼,对上他身后之人的视线,话哽了一下。
那不是星月的陈延么……
他怎么跟池殊在一块?
正犹豫着,池殊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前,许万晨:“池小哥。”
他点了下头:“走吧。”
他们走在前面,陈延在后面不紧不慢跟着,三人间有种诡异的气氛,许万晨悄悄拉了下池殊的袖子,低声:“他怎么……”
“他跟我一个寝室的。星月的人也要去完成那个怪谈。顺路。”
果然,他们到达六楼后,就看到了毕舍两人,以及两个星月的成员。两队人各站在楼梯的一侧,气氛有些紧张。
毕舍转头:“你们来了。”
星月两人看到池殊身后的陈延,叫了声“陈哥”。
简哲思戒备地盯着对面的池殊等人:“看来这条楼梯要由我们两队的人分配了。”
薛琅冷笑:“怎么,你们还想像白天一样独吞?”
林想:“谈得拢最好,谈不拢的话,我们不得不采取一些暴力手段了。”
许万晨:“怎么,想打架就打啊,在这装什么呢?”
林想冷眸:“你——”
陈延抬手制止了他。
“让他们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