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也来也!还扯出三个理来!尔言与吾听听!若有一个言不通!便要饮酒!”
少君长摇晃着大脑袋,声音吼得王扬耳中嗡嗡作响。
“好啊!这样,我依次说,说通一个,少君长便饮一碗——”
少君长刚要开口拒绝,王扬便道:“我若有一个理由说不通,那我便连饮三碗!”
少君长一拍木桌,震得桌上油光发亮的羊骨节咔啦啦地跳了起来:
“这可是尔言的!不许抵赖!”
少君长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根,露出两排牙齿,活像头叼住猎物的山豹。
王扬竖起一根手指:
“这一个理由,你这酒菜不合我胃口——你先别急,听我说。这羊排羊腿、竹筒菰米饭、石板獐子肉,让得不错,不瞒兄弟,我这几天没吃好,就惦记一口烤羊腿。你给兄弟解了馋,兄弟我记你的情。但你这蛇芋羹、拌竹鼠、还有这大白虫子。。。。。。说真的,兄弟我是真消受不起。”
王扬皱着眉,指了指桌边几道菜,虽然没吃,但一打眼就仿佛受刑一般。
少君长立马不干了:“都是美味啊这!尔自已不知美味,尔怪得谁!”
王扬正色道:
“兄弟你这话就说差了。这美味如美人,千姿百态,各有所爱,不能相强。你视这虫蛹为珍馐佳肴,我观之却如临大敌;你饮这百草酒酣畅淋漓,我尝来却似吞刀咽火。现在你是主,我是客,你来招待我,总得按我的口味来吧?这酒菜都不对我胃口,你让我如何尽情?”
少君长一时语塞,卡了半晌冒出一句:
“你们汉家不是有一句话叫‘主便客从’吗?”
“我从了呀!我没让你把我不喜欢的菜都端下去吧?最多我就是往旁边放放,这还不算从?不过我这客从了主便,你这主也应该待客周啊!待客之道,当如春风拂柳,随其势而不逆;流水映月,顺其情而不夺。兄弟你虽盛意拳拳,却不察客人好恶,好比强令山鹰食粟,逼着虎豹茹素。实在有失周到啊!你自已说,这碗酒,你该不该喝?”
少君长半天没说话,过了一会儿问道:
“尔这口才和谁学的?”
“主要是有理,有理走遍天下,和口才有什么关系?赶紧喝酒!”
少君长没好气地把酒喝了。王扬立即道:
“来,给你们少鲰耶记上。”
少君长直起身,声如闷雷:
“尔还没说第二理!如何就一定是吾喝这?”
“这第二碗你还真得喝。兄弟我一直惦记给你讲宝藏的事儿,所以才收着分寸,不能痛饮,就是怕耽误你的正事。‘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我为你汶阳部的前程忧心,你不L谅我用心良苦也就罢了,反倒想方设法灌我酒,这就有点不仗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