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来骑马,他们不习惯骑小马,被书童抱着到马背上走一走、玩一玩,看威猛围着小马转悠,他们就嚷嚷着要下来。下来了,又吵吵着要上马。
陆杨没有一味的溺爱他们,嘴里宠着,实际上也让他们自己选择,而且要承担后果。
他跟两只小包子说:“你们只能选一个,是要小马还是要大狗?直到吃饭,都不能改。”
两只小包子当着他的面,大声商量,一人选一个。
大肉包去骑马,小糖包去骑狗。
饭前一刻钟,他俩都玩不下去了,哭唧唧的。哥俩儿对视一眼,发现对方也不高兴,更是哭唧唧了。
陆杨没放他们下来,引导着他们说感受。
大肉包说骑马不软和,他喜欢高高的,又喜欢软软的。小糖包说狗狗太矮了,毛茸茸的好热,他看小马好凉快。
陆杨故作为难,道:“啊,怎么办?你们都不喜欢,那以后不骑小马和大狗了好不好?”
他们异口同声说不好。两只小包子长期被陆杨带再在身边,自小就被引导着表达感受,直到现在,也有蛮不讲理、听不进话的表现,但对着陆杨,他们没发脾气,就会无助地扑到陆杨怀里,含着泪珠说:“爹爹,包包不知道,包包不喜欢,你不要生气,包包熟了就懂了。”
因为陆杨常说他们还小,他们现在还没“熟”,所以会听不懂大人的话。大人早早“熟”了,忘了自己是“生”包子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所以他会忘了怎么跟小包子讲话。
再往后说为什么不好,两只小包子就哼哼唧唧,只会说喜欢、想要。
陆杨又问他们,“不舒服怎么办?”
他们被照顾得好,给他们增减衣物,都要告诉他们原因。穿鞋穿袜子也是。
他们想想,能说上话了。
不舒服,就想办法变得舒服。
两只小包子叽叽喳喳,异想天开。小狗太矮了,就让小狗骑着小马,这样小狗就高高的了。他们再骑着小狗……
“哇,又高又软!”
这声惊叹,让陆杨笑出了声。
要是谢岩在这儿,会怎么说呢?
陆杨似模似样的学了一句:“这样小马就累趴了,就像你们趴地上一样,这一点都不高!”
他们骑马的时日还长,每天也就上马玩一阵,陆杨不给解决方式,让他俩自己琢磨去。
小孩子心野,有了惦记的东西,就记不住事。
午睡过后,他俩起来,字卡都认不下去,就会叽叽咕咕说小马大狗。
陆杨不知,他下午出门,去了一趟刻印作坊,给帮工们送点绿豆汤和馒头,再把加印的书目交代下去,让大家都好好干。
书斋不去了。临近乡试,他也要让谢岩少去书斋。
万一谢岩解答书生问题的时候,不小心压中了考题,那就完了。
这两头跑完,又去罗家一趟,坐坐、玩一会儿,傍晚回家。
今日回来得巧,正好跟谢岩碰上。
谢岩会给两只小包子写“小包子日记”,是从书斋拿的年历本。
饭前这阵,夫夫俩把小包子们带到房里,问他们今天都做什么了。
他们早上读了文章,识了字卡,下午都忘光了,就惦记着小马、大狗。
兄弟俩看看父亲严肃的脸,又睁着泪汪汪的大眼睛望着爹爹,然后对视一眼,大肉包承担起哥哥的责任,勇敢地站了出来。
他一本正经地说:“包包今天做了很多事,想了父亲、想了爹爹,还想了奶奶和舅舅们,包包爱你们,哎呀,好忙好忙,爱了一天了!”
小糖包都惊呆了,他选择跟上。
“包包也是!包包和哥哥一样!才没有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