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婚姻中的男方还不配合。
这样看来,水毅可能在当中活动了关系。
水鹊的目光投向水川,想要求证。
水川握紧方向盘,低声说:“父亲原本是想让妈和你一起回大院里过年的,但是妈没答应,加上外婆在老家摔了一跤,需要人帮忙照顾。”
漆黑车身的桑纳塔,从大院的东营门行驶进入。
警卫员认得这是水副军长的车,敬了个礼。
水鹊已经好多年没有回这边了,他看向窗外,觉得一切好像都没什么变化,还是他跟着母亲离开时候的样子。
车灯照亮的道路两旁,下落的雪扫成堆,冬夜里的梧桐树已经光秃秃了。
外围的是一排排五六层的集体楼,往里进是四层的红砖小楼,再向里就是二层带院的楼房,大院最中央坐落的是独栋别墅,越往里,夜中打手电筒巡逻的卫兵越多。
桑纳塔停在一栋红砖砌成的二层小楼前。
院子围着,小楼的屋前屋后长了爬山虎,不过在冬天,叶子全凋落了,仅仅剩下枝干吸附在斑驳的墙壁上。
水鹊解开安全带,问:“爸爸在家吗?”
水川盯着方向盘,沉默了一会儿,才恍然反应过来回答水鹊,“他出差了,小年夜估计能回来。”
水鹊发觉他心不在焉的,担忧地询问:“你怎么了?”
水川半阖眸,“你觉得妈和爸会复婚吗?”
他的语气逐渐有回忆的意味,“像以前那样,我们一家四口住在这里。”
水鹊怔了一下。
路边有小孩子夜里还在疯玩,嘻嘻哈哈从车旁跑过,在下一个路口被巡逻的卫兵劝回家里去。
水鹊坐在座位上,“嗯……我也不知道,这要看妈妈的意思吧。”
十年前,有曾经老首长的前车之鉴,形势严峻是一回事,但还有一小部分原因是父母聚少离多,加上父亲水毅也不是会表达的人,时间长了,感情当然就被消耗得没有新婚时候那样好。
水川静默了一会儿,颔首,“嗯,我明白了。”
荀定已经立在了车外,单手提着行李,另一只手敲敲车窗,“你们还要聊到什么时候?”
水鹊眨了眨眼睛,看向他。
荀定问:“不饿吗?都几点了,你肚子饿扁了吧?”
水鹊摸了摸平平的肚腹,“饿了。”
他下了车,问水川,“家里有什么吃的吗?”
水川从后备箱拿行李袋的动作一顿。
他刚从部队里回来一两天,迟疑地回答:“勤务兵中午做了馄饨,厨房里还剩有多买的馄饨皮,和猪肉馅。”
大院里有勤务兵,会帮二层小楼和独栋别墅里的长官定期收拾房屋卫生,工作内容还包括采买食物。
这边占地面积很大,大院内除了家属楼,供销社、菜市场、大小食堂、幼儿园、托儿所、门诊部等各种单位设施一应俱全。
但这个钟点,食堂肯定关门了,勤务兵也下班了。
水家父子都一样,没有点亮做菜的技能。
他们只能洗菜洗碗打下手,还有夸人做的好吃。
水鹊的视线转向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