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往常,面对这样没有根据的指控,宋秦必然会让对方列出一二三四五点进行论证然后再一一反驳,或者直接不给对方任何一个眼神。
只是水鹊还靠着床头病恹恹地吐气,眼尾烧红。
整个人如同生命力迅速流失的花,在陶瓷瓶里哪怕精心呵护,也怎么都养不好了。
这一次,宋秦没有对卫擎的话发表任何异议。
卫擎见状,继续添了把火,趁热打铁道:“国外那个实验室,前段时间尝试新药,二期临床试验结果出来了,效果拔群,我的建议是让水鹊到那边观察治疗。”
“还有你。”他神情严肃,“卫松联系过我很多次了,你是不是该去他那边复诊了。”
后半句直接用的陈述句语气。
卫松是卫擎的叔叔,国内有名的心理医生。
宋秦的问题前几年都是他在负责。
空气静默良久,落针可闻。
水鹊时不时咳嗽两声,怕人担心,咳完还补充:“我没事的。”
咳嗽和高烧往往都一起来,他已然习惯了。
宋秦说:“……好。”
他的视线和水鹊的对上了。
哪怕有水鹊安抚,宋秦的易感期也并没有睡得有多好,他的眼底青黑,只是平日里有眼镜遮挡看起来不那么突兀。
眼球边缘还布着红血丝,比高烧中的水鹊还要憔悴。
这场闹剧,只是他以易感期的借题发挥。
本来也是针对他一人的煎熬。
他从一开始就走错了。
宋秦大抵是有许多话要说,碍于卫擎在场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
薄唇开开合合多次。
最后只是抚开水鹊额前软软耷拉的刘海。
珍重地,在他眉间落下一个吻。
一触即离,轻极了。
宋秦喊他的名字:“水鹊。”
水鹊烧得眼睛要睁不开了,困得要命,即使这样,也还是回应道:“嗯……?”
宋秦却没下文了。
怎么喊他又不说话?
水鹊无精打采,但是还有心情生气。
不说话是吧,那他也不说……
睡着了。
刚刚还鼓起脸,两颊又烫又红,卷翘的睫毛湿漉漉,黏成几簇垂下来,没几秒钟就睡熟了。
“在S市,对吗?”宋秦一瞬不眨地盯着水鹊的睡颜。
卫擎:“嗯。”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