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闻山长臂撑在香栀身侧,像是要把她环入怀抱中。穿着毛衣的香栀,与记忆里一样娇小。
他的大手贴在她的手背上,凝脂雪肤软嫩顺滑,她脸颊还透着热气烘烤的胭脂粉,见顾闻山要教她写名字,无意中转头唇角擦过他的下颌。
握着她的大手紧了紧,笔尖下的横出现一丝颤抖。接着“香栀”两个字,不失隽秀潇洒的出现在信纸上。
“写得真好。”香栀双眸星光溢彩,呼吸似乎都带着香气。
顾闻山收回长臂,神色复杂地说:“你自己多练几遍,明天到了要签到,不要忘记怎么写。”
香栀出乎意料地拉住他的右手按在茶几上,让他整个人没防备差点压到在她身上。
“干什么?”顾闻山撑住后,问她。
香栀小手拍拍他的手背,没看到手背上筋络血管凸起,乖巧地说:“你再像刚才那样带我写两遍,你写得比尤秀好多啦。”
顾闻山没办法,又带着她仔仔细细写了两遍。
香栀别得不行,记性不错。学会后,又让顾闻山把他的名字写在信纸上,依葫芦画瓢地学。
她垂着头,颤动着睫毛一笔一划地练字。顾闻山在一旁帮她标注拼音。余光可以看到她垂落的发丝间,瓷白细腻的脖颈,毫无防备地暴漏在他的视野里。
屋内安静极了,他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交融在一起,气氛变得不同寻常。
他艰难地挪开视线,往窗外看了眼,夜幕马上降临,不能再留下来了。
“这就要走?”香栀站起来抻着卷起来的衣摆,纤细的腰肢下,圆圆翘翘的臀部可爱诱人。
顾闻山稳着呼吸,在心里念着“非礼勿视”。他是君子,不是流氓。
“你明天还来找我吗?”
顾闻山说:“明天有工作,忙不开。”
“噢。”小妖精失落了,走到门口等他出来。
隔壁吴招娣见香栀出来,不知道顾闻山在屋里。
她越过低矮的院墙说:“欸,你新来的啊?在哪个部门啊?一个月工资多少呀?”
香栀露出粉扑扑的小脸蛋说:“我临时的——”
“临时的啊?那一个月多少?”
香栀说:“足足十五块八。”
吴招娣捧腹大笑:“十五块八还不如外面的实习工,这么低还足足,一看就没文化。得了,我进屋了。”
吴招娣听说这边住进来几个正式合同工,还以为能打听点消息。临时工,她还真看不上。
香栀不服气地问:“那你多少工资?”
吴招娣冷笑着说:“用得着跟你说吗?”
香栀见她嗤笑一声关上窗户,傻眼了。
这人怎么这样?十五块八难道不多吗?!
再想起顾闻山白天的表现,香栀发现也许自己被他逗弄了。
“顾闻山!”
“我先走了。”
顾闻山套上大衣出来,一本正经地说:“窗户别关太死啊。”
香栀咬着下唇气呼呼地说:“知道!”
送顾闻山离开后,一回头又看到刚才的女同志。
吴招娣不认识香栀,但认识顾闻山啊。光荣榜、宣传栏还有广播里时常能听到声音或者见到他的照片。
她没想到小小的临时工能跟大名鼎鼎的顾团长搭上关系,接着屋内昏暗的灯光勉强看到绝美的脸蛋。
她一下想起外面的流言,顿时换上一副巴结的脸孔,把家里吃剩的核桃饼干拿了两块递到墙对面:“哎呀,好妹妹,我给你拿饼干谁知道风太大把门刮上了,你别跟姐姐生气啊。”
“我用不着吃你的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