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馊主意是谁想出来的?
好像是我自己……
啊——!!!
正因为如此,比利自从接手这份职业以来,已经不知道多少次重复前任“竖锯老人”们的陷阱了。
毕竟新的点子,意味着新的场地布置,新的设计图纸,和新的经费预算。
他还记得有一任竖锯老人花了整整三页记录他“因建设场地花光预算,导致准备一整年的考验中途流产”的悲惨遭遇。
从那之后,越来越多任的“竖锯老人”宁可模仿前人,也不想冒着主动创新的风险。
在众多“竖锯老人”的构思中,第一任竖锯老人的点子尤为经久不衰。
因为只需要一把电锯,一个密室和两个手铐。
成本可谓削减到最低。
比利伤感地想:
“竖锯老人”的职业前景,似乎已经走到尽头。
再也没有什么创新了,为了避免风险,大家都在模仿前人。
想到这里,比利沉思着,把笔记本翻到空白的地方,在上面工工整整地写下一行标题:
遇到全城停电断网,又被锁在自己的机关里,手边毫无救援物品时该怎么办。
根据《竖锯老人上岗守则》,他在考验中遭遇的一切前人没有遇到过的难题,都需要记载下来,供后人参考。
写完标题后,他看着空荡荡的密室发愁——
该怎么办啊……
一墙之隔,贝果夏突然停住,警觉地问:“你问这么详细干嘛?”
谜语人:“我说因为我无聊你信吗?”
贝果夏:“当然不信,你该不会也想写无限流,要抄这些构思吧?”
谜语人嗤之以鼻:“这就不是我的风格,我喜欢把谜语和关键线索放在哥谭的各个角落,让蝙蝠侠一边解谜一边拿线索,智商考验可比人性考验好玩多了。”
贝果夏沉默着,终于趁着黑暗,羞耻地伸出舌头,试图舔到前襟。
当然,很快他发现他的舌头还没一条正在喝水的猫舌长,别说前襟,连下巴尖都碰不到。
于是他缩起下巴,埋着头,再接再厉地抻舌头。
系统终于忍不住了:“你在干嘛?”
贝果夏悲痛地想:“只要我还活着,就必须写作。我要以舌为笔,以血为墨,在墙上记下我的灵感。”
系统:“……”
几次依然舔不到,贝果夏一甩舌头,长叹一声:
“算了,直接写吧。”
他舔血其实是为了不伤舌头。
咬伤舌头固然有血能直接写成字,可这样一来,不知道要损耗多少血。
万一不小心把舌头写断,那可更尴尬了。
敌人还没被诅咒死,自己先来个“咬舌自尽”。
贝果夏后脑勺贴着墙,扭过脸,伸出舌头,向一边偏着,希望能让舌尖落到墙上去。
显然他错估了半边脸颊的长度,舌头依然不能与之相敌。
倒把他抻得眼歪嘴斜,颚骨隐隐作痛。
谜语人见他迟迟没动静,狐疑地问:“你在干嘛?”
贝果夏顿时泄气,喘着气说:
“我恨自己怎么不是个无常鬼,看人家白无常,舌头伸出来能给裤子系两圈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