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情脉脉的眼神,关怀备至的话语,细细暖流入躯体,围裹跳动的心脏。顾清低声回道:“我没事。”
手离开额头,握住露在被子外的白皙手指,袁谆低缓说道:“看到你落江,我很害怕。”如果没有保护好所爱之人,他一辈子后悔痛苦。
顾清心头一颤,眼前一下浮现,清醒时看到对方的惊怕,和小心珍视的表情。
“谢谢你救了我……”他的手指,从温暖的手心,缩回被子。“但是不要再这样了。”
努力压制的感情,不受控制地,想要倾涌而出。对方在无形地打破,好不容易竖起来的屏障,这让他感到危险和害怕。
“那就看着我说出这句话。”袁谆的手,再对缩进被子里的手,软缠上去。他轻握着顾清骨节分明的手指,拇指指腹,轻轻抚摩着掌心,扣住五只手指拨弄着。
被捏弄的左手,仿佛承受交欢,进一步逼迫顾清的身体皮肤,记忆起对方的抚弄。
那种酥麻温柔的感觉,侵犯大脑,激活埋藏体内的爱欲记忆。
阻隔男人深厚感情的屏障,裂开清晰的痕迹。
“袁董为何揣着明白装糊涂呢。”手指被对方掌控在手里,顾清微恼。头微微往上枕,双目逼视,语气烦厌道:“一定要我说出‘不想见’和‘不欢迎’才满足?”
“对于顾市长,我永远不会满足。”袁谆语气有些轻佻,似在故意惹怒他。
对轻易可以挑起自己情绪的男人,顾清冷笑,直接摁床铃叫护士。
这下,袁谆终于舍得松手。其无奈站起,走出病房外。
他以为这人终于离开时,哪晓得对方在走廊,截住护士说顾市长饿了,可以请人送上一份晚餐吗?
护士微笑,说会联系食堂送一份上来。还贴心问,顾市长是否有忌口?
袁谆回答,要清淡,不要甜食。
护士记下,回值班室去了。
袁谆返回病房,顾清已翻身,留个背影给他。
未强制骚扰,袁谆坐在床边安静陪伴。
可其越是如此,顾清越发心绪缭乱。
今早,袁谆并非偶然在现场。安保部门的人监控到这起事件,加上总裁袁青和妻子在此案中丧生,便转告了他。
看了现场视频,他立刻判断,顾清会与那十三人对话,于是驱车赶过去。在外围等待,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顾清落水沉江,没了自主呼吸,他内心十分害怕。保持着冷静的头脑,迅速急救。当看到顾清恢复自主呼吸,缓缓醒来,才控制不住颤抖拥抱。
宴宴不想看到他出事。和他的感情一样,他也无法看到顾清出事。
家人与爱人,感情虽有不同,但对他来说,分量上是一样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