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说这话的同时又给刘长卿使了个颜色。
刘长卿道:“虽重,却不危机,好好服药调养,两三个月就能好转。”
四阿哥满意地点点头,默默挡住额娘的视线,把腰间的玉佩给了刘长卿
这意思无非是:再次合作愉快,刘长卿。
“那你且去开药方吧。”
刘长卿带着一脸“沉痛”的表情随徐家两姐妹出去了。
四阿哥走到母亲身边,刚想同母亲说“姨母没事都是装的”。
可德妃看屋里没了外人,忍不住站了起来,扑倒了床上,抱着妹妹失声痛哭。
“珍珍,究竟是什么人害你伤得那么重,你开口告诉姐姐啊,姐姐定让皇上替你做主,天涯海角姐姐也要把那恶人抓着,替你报仇。”
四阿哥哭笑不得地去扶母亲,嘴里安慰着:“额娘,姨母她没事的。”
德妃哭的梨花带泪,回头对儿子说:“怎么没事,你看看你姨母伤得那么重,刘长卿什么医术啊,他都说了,她心脉受损,五脏六腑都伤了!还有她到现在都没醒,会不会,会不会别的地方还有没诊出来的伤?”
四阿哥刚想开口,床上裹得和木乃伊一样的珍珍忽然直挺挺地坐了起来,灿烂地一笑。
“姐姐,我真的没事。”
德妃一下愣住了,眼泪悬在她倾城倾国的脸颊上都忘了去擦。
珍珍瞧姐姐满脸的泪痕,这会儿才觉得这装得有些过分,心里发虚,“嘿嘿”笑了两下,指着手上绑着的白布条说:“这些都是假的啦。骗骗外头人的。”
德妃眼珠子动了动,似乎终于是回过神来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这一明白,眼底的伤痛和担忧立刻是变成了怒火,想也没想,举起手就去揪珍珍的耳朵。
珍珍这下是疼得真想哭,又不敢大声嚷嚷怕外头人听见,只能哭丧着脸哀求。
“好姐姐,亲姐姐,手下留情,疼疼疼疼。”
德妃气得柳眉倒竖,瞪着一双桃花眼骂道:“疼,你还晓得疼?装得可真相啊,知道我在园子里知道的时候急得差点昏过去吗?知道我为了你流了多少眼泪吗?”
珍珍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原来不知道,现在这不都知道了嘛,好姐姐我错了,求姐姐饶了我这一次吧。”
她抬眼去瞧站在床边的四阿哥,可惜未来的雍正爷这会儿扶着床柱笑弯了腰,完全没接收到他姨母的求救信号。
他也是可怜,不能笑大声了,只能是闷笑,胸口一起一伏,扶着床柱一颤一颤。
这边德妃手揪着她的耳朵还在继续训话。
“我那时就不喜欢遏必隆家的小七爷,当初就不该答应了你把你嫁给他,看看看看,才嫁了几年,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好的没学,竟和他学了这些翻江倒海折腾事的把戏。”
姐姐在训话,珍珍又心虚,自然是不敢反驳,只能一边心里默默淌着眼泪,一边心想:姐姐,你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进宫之后跟着你男人康熙学了这把耳朵的习惯。
从前阿灵阿给珍珍吐槽康熙这“龙爪功”着实了得,每次被康熙教训都疼得他一个大男人想哭,珍珍以前还不信,现在领教了姐姐的“凤爪功”,她算是彻头彻尾相信了夫君的吐槽。
笑够了的四阿哥擦掉眼泪,终于有功夫解救他姨母于水深火热中了。
“额娘,您消消气,姨母也知道自己错了,何况她虽然没受伤,经历了这一遭,想来也是受了惊吓的。”
德妃本来就心软,儿子这一说又加上珍珍适时地露出一脸惨兮兮的笑容,她终于是松了手。
可到底还不够解气,手指划到她脸上狠狠地又捏了一把。
珍珍捂着无辜受虐的脸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姐姐,我也不是没受伤,你瞧瞧,我划破了自己,还有马车上掉下来,虽然没摔破摔断腿,但我身上都青一块紫一块的,躺着都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