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次,没再犹豫。
屋内,童冉独坐在沙发上,脚边摊开一只行李箱,里面几乎没什么东西。
她根本没去收拾。
可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
终是覆水难收。
她不会撒娇,不懂得温柔为何物,甚至连楚楚可怜的掉眼泪都做不到。
明明心里面难受得要死,明明想要对方永远地留下来,陪在自己身边,却还是只会说出伤人的话。
原生家庭的影响,果然是巨大的。
学医世家,却无法医治自己性格上的疾病。
门锁响了。
一道高大的身影,如同之前无数个夜晚那样,推门走了进来。
其实她希望看到的,是一个醉鬼。
只可惜,对方除了面色微醺,眸色和神情都十分正常。
“都在这里了?那谢谢了。”
苟子鑫大步上前,刚要合上自己的行李箱,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按住了。
他抬眼望去,不明所以地挑了下眉。
喉咙口酸酸的,童冉咽了咽,努力维持着淡然的表情:“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收拾全,你最好,自己看看。”
“不要紧。”
她没松手,坚持道:“你的东西都比较贵,万一被我无意中扔掉了……”
这句话不知触碰了对方哪根神经,男人的动作突然强硬起来。
他有些粗鲁地拨开她的手,自顾自用力扣上盖子,拎了起来,然后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扔掉就扔掉吧,无所谓。”
被推开的那只手,搭在沙发边缘,童冉缓缓蜷缩起指尖,指甲深深抠进了皮肉里。
她再次咽了下唾液,把酸意咽了回去。
低垂的眼睫颤动着,像濒死的蝴蝶。
童冉不知道的是,站在那里的人,并没有急着离开,潋滟的桃花眼微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试图从那张清冷的脸上,找出一点异样。
可还没等苟子鑫看清楚,一句淡然地话飘来。
“好,那就不送了。”
“……”
男人似乎低笑了声,随后迈开长腿,潇洒的背影消失在了大门后方。
脚步声远去,感应灯一盏盏熄灭。
童冉恍恍惚惚地听着,觉得心里的灯仿佛也跟着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