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养母,那个将她从小养大的母亲。
纵然她的学识与见识全都是国公府带给她的,可真真正正陪在她的身边,给予她母亲关怀的人,是那位在乡下辛苦劳作的女人。
向昼雪颤抖着手,一时之间甚至都不敢打开这封信。
“……你什么时候——”
她想问问燕靖昭是什么时候做的,可一抬头,却发现整个房间就剩下了她一个人。
许是已经料到了接下来的场景,以向昼雪性子,必然不想自己这般样子落到他人眼中,哪怕是自己的爱人,所以燕靖昭便提前离开了。
为了不辜负他的好意,向昼雪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拆开边角,生怕自己弄坏里面的信件。
真当她拆开的时候,里面的信纸厚厚一摞,只是看一眼,眼前便模糊了起来。
更不要提展开时,看到那粗重笨拙的一笔一划,心中更是酸胀难言。
这里的字字句句,全都是来自母亲的关爱。
“……这是娘第一次用笔写信,写的不好,你不要笑话娘。”
“怎么会,小老太太当时还说不学,现在不用我教你了,自己倒学上了。”向昼雪对着信件一句一回答,像是真的在跟娘亲对话一般。
燕靖昭在外面,听着里面又哭又笑的,也不知道自己这招是好用还是不好用。
正当他忐忑不安的时候,向昼雪拿着信件开了门。
看到他在,向昼雪一点也不吃惊,而是和颜悦色地请他进门。
“王妃……”这副刻意的温柔小意,燕靖昭无从适应,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这封信给向昼雪激到了。
向昼雪自然是看明白了燕靖昭表情的隐含意思,索性直接伸手将人拉了进来。
“好好坐着吧,”向昼雪将他摁坐在了贵妃榻上,“不是让我管你吗,在我回来之前,你就在这坐着。”
“有公务急着去做,就通知人给你送过来,”向昼雪一改方才的柔顺,反倒霸道起来,“但凡你今天敢离开一步,你试试今晚还能不能进得来我的房门!”
这话直接将蠢蠢欲动的燕靖昭钉在了原地。
以前两人闹矛盾,那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这要真是晚上不能进门,那可怎么得了。
看着一下子变成乖宝宝的燕靖昭,向昼雪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去给你叫兰溪。”
出了这一方院门,向昼雪才重新见到了自己的奴仆们。
“呦,都挺齐全的啊。”
众人忙道不敢,向昼雪挥了挥手,直接冲着最后面的兰溪道:“去把王爷要处理的公文送到这来,他今天要在这里处理公务。”
最后点了款冬:“款冬跟我走,其他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王妃,我们这是去哪啊?”款冬看着向昼雪带着她朝着府外走去,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