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闻言怔怔看了他片刻才道:“什么时候的事?”
两日前在绮梦坊燕文显不还好端端的,还能那样对她出言不逊,怎么忽然就死了?
“就在今日天黑后。”陆怀川道:“被人乱刀砍死在家中,死状极惨。”
林听低头想了想,不就是她在春晖院用晚饭的时候吗?燕文显死了也好,少一个人为祸上京。
“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段翎做得。”陆怀川问她。
林听茫然不解:“他们不是好友吗?”
那日在绮梦坊,燕文显分明是作为段翎的好友坐在那处的。燕文显对她出言不逊也是为了讨好段翎。
段翎杀燕文显做什么?
陆怀川眼底闪过点点晦暗:“因为燕文显对你口出不逊。”
“夫君想多了。”林听垂下长睫笑了笑:“他巴不得天底下的人都像燕文显那样说我呢,怎会因为这个杀人?”
她知道段翎有多恨她,怎么可能为她做这样的事?他也不是会动不动就杀人的人。
陆怀川摇摇头:“你知道方才他和我说什么吗?”
“什么?”林听也好奇。
若是问了,陆怀川大概会误会她惦念段翎。是以她不曾开口询问。
“他说你和两个妹妹不是一母同胞,却也如此情深。倘若兄长出事,只怕你更不能翎受。”陆怀川皱着眉头,眼底满是忧虑。
“他真是这样说的?”
林听面上血色逐渐褪去。
段翎报复了她两个妹妹还不够,还要对付她兄长?
“已经不能用常理来衡量他了。”陆怀川叹了口气:“你不觉得他变了很多吗?”
林听一时焦心不已。
“你也别太担心了,或许他只是一时感慨。”陆怀川抬手轻抚她的脸,语气温良地宽慰她。
他察觉到她的害怕。林玉德若是出了事,林听必然会恨段翎入骨的。
林听攥紧手心。或许她该让福伯将能派的人都派去保护兄长和爹娘他们?可谁来替爹翻案?还有,段翎手下众多,福伯那几个人怎么可能是对手?
陆怀川满目关怀:“不然,我再派几个人过去守着哥哥他们?”
“不了。”林听摇摇头:“你手头人本来也不多了,我再想想。”
陆怀川适才没有出言挽留她的两个妹妹。她才发现好像除了她,他并不很在乎她的任何亲人。
这几年建立起来的信任,在这一刻似有坍塌的迹象。她摇摇头甩开这种念头。陆怀川帮过她许多,这样想未免太过没有良心。
她心里乱糟糟的,不想再多言。
令林听没想到的是,这场雨下到晚上,她们今晚得在这宅子里过夜了。好在宅子里有充足的粮食,仆从为她们做了晚膳。
用完晚膳,林听才想起段翎没出来吃东西,拉住其中一个仆从问:“你们家二公子呢?”
仆从道:“二公子他说不饿,让我们不用准备他的晚膳。”
“好,你们下去吧。”林听想了想,让陶朱先回房去铺被褥,她要去段翎的房间找他。
而段翎犯欲瘾了,此刻,他躺在床榻里,如玉的脸上盖着一张帕子,手里握着一张帕子,妄图借闻林听的气息来平复这来势汹汹的欲瘾。
可即使他今晚闻着她的气息,也得不到舒缓。过了很久,段翎抬起握住帕子的手,越过几层衣摆,用它来裹住自己,弄了三刻钟。
就在这时,林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段大人?”
盖住脸的帕子从段翎脸上滑落,他在林听的声音里猛地泄了出来,弄脏了她的帕子,粉色的帕子兜住了不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