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清澈的河流拦到了祝鸣面前。
“我真心建议你从桥上走。”左臂诚诚恳恳地说,“别看它清澈,沙子里却藏了不少东西,河面这么宽,你淌过去,也要花费不少时间呢。”
它说的没错,河流固然不深,且清澈见底,看起来毫无危险,仔细观察,却能发现河底的沙子里,时不时便有东西飞快地蹿动。
偶尔会有些如丝线般纤细的触角伸出沙面,又在飞快地舞动后缩回沙中。
什么水中生物会有这种奇怪的触角?祝鸣不是生物学教,无法判断,未知让她感到恐惧,尤其水中生物总比路上的虫子更显得神秘危险。
而左臂说的桥,就在右边两三米的地方,普普通通,看起来丝毫不起眼的独木桥。
童话般的世界里出现这种独木桥,也很合理,只是祝鸣不想从桥上走。
“你害怕桥是陷阱?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诶呀,这可难选了,总得冒险。”
也许是真心害怕祝鸣这个宿主死掉,左臂考虑起来,就像一个常人般左右为难。
左臂晃动着手指,似乎在跟祝鸣打招呼:“实不相瞒,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我对这个地方的敏感程度远远超出你,我好像跟这里有很深的联系。”
这可真是废话,祝鸣站在溪边,看着潺潺流淌的溪水,越发饥渴。
好想弯下腰,不管不顾地鞠一捧清凉的溪水喝下去。
她忍住了吃巧克力,忍住了猎杀兔子,饥饿固然让肠胃咕咕作响,却依然在可忍耐的范围内,渴却是更加难以忍受的一种感觉,毕竟水乃生命之源。
她不得不后退两步,把视线从水面上移开,并用力掐一把掌心。
忍住!
“你可不能喝!”左臂后知后觉地提醒,“喝了,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祝鸣反唇相讥:“用你废话?”
不过她这么一说,祝鸣反倒卸了点防备心,冬季虽然可怕,但风雪暴也只是一种艰苦的环境,说不定春季也是如此,看着诡异,其实环境并没有危险,危险只来自于“人”。
左臂表现的这么替自己着想,该不会是想要激起自己的恐惧,好叫自己活生生渴死吧!
左臂好像又沉了一点,祝鸣一屁股坐到地上,气喘吁吁地汲取空气中的养分。
好累。
左臂又开始啰嗦:“这就不走了吗,停在这里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不是有人追杀你嘛,万一追上来怎么办?”
祝鸣缓缓躺倒。
左臂:“老实说,我真心劝你快些离开,这里待久了对你不好。”
祝鸣:“……”
左臂:“你就这么累吗?”
祝鸣烦躁地低低骂了声闭嘴。
左臂费力地在弯起被绑成一根粽子的身体,翘着那根中指,试图看清楚祝鸣的脸。
祝鸣右掌把她拍下去,又撕了一条秋衣,将它捆的更紧,几乎到了要使其坏死的地步。
确认她无法再乱动,祝鸣闭上了眼睛。
她必须得休息,不断流失的精力让脑袋嗡嗡地响,更何况她觉得自己已经有一个月没睡过觉那么困了。虽然这个时间可能有水分,可感觉就是这样的,她想努力地撑下去,大脑却实在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