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叶珣和张居正上值去了,院中便只剩王朝晖、赵云惜、顾琢光。
赵云惜先将顾琢光需要的一切准备好。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但生个孩子,却只给一个月的月子,赵云惜觉得休息不过来,就让她延长坐月子的时间。
只不过略轻松些,能出门,能见风,但什么都不让动。
有奶娘和嬷嬷照看着,她只歇息就行。
“赵姐姐,我带你和张叔去街上玩吧?”王朝晖毛遂自荐。
张文明拒绝了。
“不必了,你且去忙便是。”
赵云惜白了他一眼:“你自己去玩,我要练习了。”
她昨夜没睡好,这会儿困倦得厉害,只想补觉,不想去逛街。
住了这么些年,实在提不起逛街的心。
张文明:“我在家陪你。”
他只有三日假期,这是第二日了。
简直转瞬即逝,令人扼腕叹息。
赵云惜轻笑:“那你自己安排。”
她转身就回房睡觉去了。
张文明在书房中,翻看着她放在桌上的草稿纸。
那一手字,点画宛若松间明月,章法如同石上流泉,就像是谦谦君子立在他面前。
她如今,进益颇多。
那时,他还教她习字呢。
张文明唇角微弯,将稿纸妥善摆好。
等赵云惜睡醒,天光已经大亮了,两人闲谈间,说是甜甜,又说起林子垣来。
“他投军了,说是要做出一番事业,让甜甜当诰命夫人。”投军和科举一样,想要出头,必然会磕得头破血流。
赵云惜闻言皱眉,却还是道:“他是保家卫国去的!”林子垣自小就聪慧,只是不肯读书。
“来信时,没听甜甜提过。”她问。
“刚投,估摸着没来得及。”
张文明又说起福米的后代,现在村里好多狗都是红毛!
赵云惜顿时弯唇一笑。
“它很老了。”
张文明眉眼柔和:“云娘,我也很老了。”
提岁数,就很伤心了。
赵云惜白了他一眼,冷嗤:“闭嘴。”
*
待张居正下值,天色已经黑了。
他近来太忙,上奏折一时爽,拿着条例去各部协调时,就知道其中痛苦了。
在京城,他这国子监司业,不过区区一小官罢了。发现苗头不对,张居正果断拿着条陈去找徐阶,寻求庇护。
徐阶看着他手中的条陈,各方面列得很清楚,唯独没算清人心。
“你这里头,是不是觉得对百姓极为优厚,是个很好的提议。”
在他点头时,徐阶又问:“那对朝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