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琢光轻舒口气:“总算能出来透透风了。”
她坐月子,憋闷了好些日子。
众人顿时轻笑出声,赵云惜连忙笑着哄她:“你辛苦了!”
顾琢光本是随口说一句,闻言也有些不好意思。
“娘做饭还是这么好吃,肉的香腻和酸香味平衡的很好,让人吃了还想吃!”
张居正便给她夹了一筷头:“喜欢吃就多吃点!”
几人说说笑笑的,把饭吃了。
等晚饭后,赵云惜正要回房,就被张居正叫住了。
“今日皇上有旨意,说是要将爹从江陵调到大兴做县令。”张居正眉眼微垂,圣上施恩,也是施压。
赵云惜挑眉:“竟然是这样?”
那老头还不得高兴得一蹦三尺高。
“也好,你久不见父亲,想必想念。”赵云惜语气淡淡。
张居正不置可否。
两人又捋了一遍推广政策的可行性,这才各自睡下。
*
既然是皇帝下旨,那执行力就会很高,张文明很快就收拾收拾来京了。
他高兴得睡不着,大半夜直拍大腿。
可以去看看孙子……和云娘。
以后可以长久地守着她了。
张文明枕着胳膊,怎么也睡不着。
然而——
想象有多美好,现实就有多残酷。
只有三日相聚。
赵云惜给他做了香香饭菜,又给他斟满自己酿的酒,言语温柔。
张文明当时就将三分醉装成七分。
赵云惜有些无奈,伸手搂住跌跌撞撞的男人,轻声道:“慢些,别摔了。”
张文明靠在她身上,一只大掌将那竹青的衣袖捏到皱巴巴。
他苦涩一笑。
他眸中的娘子,簌簌如山涧清流,静静在他心头流淌。待回了房,索性故意再卸了力,将自己全然托付给她。
赵云惜搂住他。
“怎么还这样瘦?”干巴老头。
张文明紧紧握着她的手,很想丢掉所有的谦和有礼,却还是垂眸低声:“吃不下。”
男人的身体微烫。
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她脖颈一侧,赵云惜便捏住他瘦削的下颌,望着他带着酒意的睡眼。
她心中一动。
大拇指摩挲着他白皙俊秀的脸颊,轻轻一笑,看着他想躲又不敢躲。
赵云惜俯身,凑近了些。
用鼻尖轻轻蹭着他鼻尖。
“醉了吗?”她问。
不等他回答,赵云惜又道:“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