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情知趣,说的每个字他都爱听。
“被逐出海?”朱厚熜慢条斯理地问。
“是草民屡试不第,纨绔不堪,些许教导罢了。”王朝晖沉声回。
他紧张地抠着手,却动也不动,喉头艰涩到几乎不能发声。
朱厚熜又品味了一下酸辣土豆丝,听着锦衣卫报上来产量,五百八十斤一亩,顿时喜不自胜。
先是问了赵云惜的名字,这才朗声道:“王朝晖、赵云惜上前听封!”
赵云惜茫然地捏着手,没想到里面还有自己的事。
但她起身跪在地上时,心情格外激动。
朱厚熜声音极盛:“王朝晖远赴海外,散尽家财,历时五载,得神种而归!大功!今特封为县侯!你对封地有什么心仪之处吗?”
他格外和蔼可亲。
王朝晖脑中一片眩晕,胸腔鼓噪,激动到恨不得原地蹦跶,他听见自己激动到嘶哑的声音响起:“草民奏请江陵县……”
朱厚熜眉眼微挑。
江陵……江陵张居正。看来两家颇有渊源。
“江陵县侯王朝晖!”
当真的封侯,世界万物都静止了。
他只能看见姐姐愉悦微笑的眉眼。
“江陵妇人赵云惜,得仙人托梦,指点江陵县侯王朝晖出海觅得神种,特封为……”朱厚熜眼角余光扫过侍立在一旁的张居正,沉吟片刻,这才不疾不徐道:“四品恭人。”
赵云惜躬身上前行礼,神色中很是激动。
她,也有俸禄了!
有一种轻飘飘的恍惚感,狠狠地掐一把掌心,才能沉稳妥善。
爽!
赵云惜这次磕头磕得格外真情实意。
她那几亩地,被皇帝用重兵把守,给她随意进出的腰牌,这件事明面上也给了白圭和王朝晖负责。
另赐银三万两。
赵云惜闲的没事就要在仓库坐着,数数装银子的箱子。
好爽啊。
一下就赏三万两。
这几年还有王朝晖的十万两银子。
把一间库房都摆满了。
香香的银子味,让她极为陶醉。
而王朝晖穿着侯服,立在镜子前,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人人都看不起我!”他抚摸着镜子中那双含泪的眼睛。幸而有赵姐姐,他反而成了最争气的那一个。
赵云惜穿着四品恭人的诰命服,也是觉得很奇妙。
而最奇妙的是——
张白圭立在制诰房中,笑吟吟道:“是呢!我娘!赵恭人!比我等级还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