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洁符,”越笙往他手腕上扫了眼,大概也没想到那点残留的阵法气息会是这个简单的小符咒,“做什么的?”
暮从云:“……”
暮从云:“有点少儿不宜,我觉得不应该告诉你。”
越笙蹙了下眉心,也没多纠结,放过他后又转过了身去:“你不是驱灵人,走吧。”
暮从云摸了下刚才被对方捏得有些生疼的手腕,寻思着这会儿的越笙和长大也没什么两样,就是看上去冷冰冰的,也不怎么好接近的样子。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赖着不走的缘故,越笙没有在现场过多停留,暮从云一路跟着他离开,直到又走上一会,越笙才面无表情地转身:“跟着我做什么?”
暮从云诚实地看向他:“其实我说我是从未来来的,你信吗?”
他这话题跳跃得太快,出现得又没头没尾的,饶是越笙也没忍住愣了下,下意识反问了一句“什么?”
于是青年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是从未来过来的,不知道怎么就来到了……这个时空里。”
大概是街上出了凶案,街头来往的小贩已经散了个干净,路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隔着一段并不算远的距离大眼瞪小眼。
没等越笙开口,暮从云已经把他的事情抖落了个干净:“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你叫越笙,这会是异象局新任的小队长,你有一把刀,里面封印着灵坟里的……”
越笙的眉心越蹙越紧,在听到最后一句时,已经忍不住抽出了鬼刀:“你知道灵坟?”
面前好看的青年用两根手指轻描淡写地拨开他横在自己颈间的刀背,像是笃定了他不会做什么似的:“都说了我是从未来过来的,这下你相信了没?”
不过这事确实稀奇,换谁也没法这么简单就相信。
越笙半信半疑地盯着他看,就见暮从云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行吧,那我再补充些,你的腰窝上生了一颗痣,你怕痒,腰上是最敏感的地……”
横亘上来的刀背被换了下去,迎上来的是一只捂着他嘴的手,越笙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身体先语言系统一步完成了这个动作。
他唇瓣轻颤:“你到底是……”什么人。
暮从云眨了眨眼:“这都听不出来吗,我是你未来的老公呀。”
这话说得坦坦荡荡,丝毫没有在意会对面前的少年人造成怎样的冲击。
他可没有什么担心影响越笙未来取向的顾虑,反正越笙也只能是他一个人的,早点让小越笙知道这事,告诉他以后有人会担心他,省得他总不在乎性命,做些伤害自己的事,岂不是更好。
暮从云理直气壮地想。
他面前的越笙却不这样觉得,短暂的震惊过后,他兀自收回了手,垂下一双眼睫:“不可能。”
听他语气这么笃定,暮从云来了点兴趣:“为什么不可能?”
难道这会儿的越笙取向还是女孩子?还是他觉得自己不会喜欢上任何人?
却见越笙抬眸,没什么表情地扫了他一眼:“我不会活到那个时候。”
他是异象局的刀,而刀的职责,是在镇压灵坟中死去,奉献出自己的最后一点价值。
“……”暮从云面上的笑容僵了住,一颗心赫然沉下半截。
是了,这会儿的越笙还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刀灵随时有镇压不住的风险,他的性命如同风中烛焰,连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熄灭。
他忽然伸出了手,在越笙瞪圆了的双眸中,轻轻抚了一下他的鬓角,将那一缕头发顺到耳后:“不会的。”
越笙愣愣地抬手碰了下被他摸过的地方。
就听青年笑道:“不是还有我吗,有老公在,保证你什么事都没有。”
“……”
越笙无言地和他对视片刻,本来以为对方又在和自己开玩笑,但青年的眸中是他没见过的认真,和那副笑得有些欠打的神色两相结合,竟然同时出现在了一张脸上。
若换了常人,大概能听出青年这一来二去对他的调戏,但越笙垂眸,半晌,轻轻“嗯”了一声,就转身要离开。
暮从云跟上他的脚步:“你要去哪?”
他偏脸仔细瞧了瞧。
看上去也不像是害羞了啊。
越笙停下来看他一眼:“回异象局,”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别跟着我了。”
暮从云狐疑道:“你还要回去?”
那为什么刚才不和那些人一起走?被排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