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被喜悦的涟漪包裹,内心掀起层层浪花,是整个人要在这份美好中融化的奇特感受。
果戈里想,就这样永远在一起吧。
指引着他,去拥抱在西伯利亚的寒冬厮杀出的飞鸟从不敢奢望靠近的光明。
*
事实证明,人确实不能同时拥有青春和对青春的感受。
哪怕后者已经有了,在经历前者时,也会重新破灭一遍。
从京都回来后,戚月白和果戈里三刷帝丹高中。
然而已经把心玩野了的戚月白,在坐上课桌的三分钟后就开始度日如年忆苦思甜,但兰队那边人设都立好了,怎么着也得装模作样一两年,荣华富贵四年整。
于是戚月白准备缩短装模作样的进度。
先苦后甜的苦,是苦瓜糖的苦。
相比帮不上忙的搜寻羂索和两面宿傩,似乎远在美洲的费奥多尔,组织那边,戚月白的可操作空间就大多了。
等放学,戚月白久违给琴酒打了个电话。
“什么事。”琴酒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冷。
“马上要跨年了,舅舅。”戚月白笑嘻嘻开口:“想你了。”
琴酒不知道什么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但他直觉很准,知道戚月白没安什么好心。
可耐不住少年软磨硬泡,最终还是松口新安全屋的位置——虽然,是戚月白答应晚上掌勺。
但琴酒还是年轻了。
“当当——这是我男朋友尼古莱,舅舅。”戚月白双手伸直,快速抖动模拟撒花的动作,喜气洋洋开口:“我们交往很久了,今天带他来见家长。”
今晚第一个目的,模拟见家长!
果戈里很配合的展开笑容:“舅舅好,初次见面!”
嘴上乖巧,却在看见琴酒那头银发时晦涩瞥了眼戚月白。
戚月白笑容不变,权当没看见。
他喜欢喜羊羊的时候,这小子还没出生呢。
琴酒:“……”
他视线落在少年脸上,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埋藏在心底的记忆骤然苏醒。
“舅舅?”戚月白敏锐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眼底笑意加深,却无辜问道:“怎么了。”
和安室透他们一样,也想起什么了吧。
好办了。
琴酒没回答,让开身子。
在今天,几乎全东京的人都会选在涩谷集合,万人跨年,一起倒计时。
琴酒从不过那种无聊的东西,往年,他视这一天与年内任何一天相同,以组织爪牙的身份奔走在冬日的黑暗中,今年虽有不同,但也不打算做什么多余的事,顶多多酌几杯,安然入眠。
谁想麻烦自己上门。
琴酒靠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都清楚听到几米外厨房里打打闹闹的声音。
分贝超标了。
他有意忽略掉过于热闹的房间,将报纸翻到新的一页,视线却锁在虚空不聚焦,不知在想什么。
等戚月白端着第一道菜上桌,琴酒突然开口。
“蓝方,你记得和韵医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