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难受。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难受。
奈利修终于知道北信介为什么坚持让自己去休息了,这种状态肯定是没办法训练的。
“可能是午睡的时候着凉了,之后又没注意,就逐渐烧起来了。”医生说,“现在这个温度有点危险,方便的话可能需要留下来输液,待会会有大人过来陪同吗?”
宫侑看向奈利修,奈利修摇了摇头。
宫侑就说:“大人不方便过来,我来照顾他就可以了。”
医生点点头,先拿了块退烧贴让奈利修贴在脑门上,就去配药了。
奈利修坐在诊所的椅子上,有点不自在:“输液是什么?”
宫侑:“就是把针头插进血管里,把药水打进去,这样见效快,效果也比较好。”
光是听这个描述,奈利修就有点怕。
他是第一次生病,当然也是第一次打点滴,第一次见到尖锐的针头。
真的要插进手里啊?
奈利修本来就怕痛,现在生病了,正当难受,情绪难免会变差,整个人都跟着脆弱起来,眼泪汪汪地看着医生。
奈利修现在烧得脸颊红红,脑门上还贴着块巴掌大的退烧贴,显得他的脸更小了,卖可怜的效果加倍。
医生却心如磐石:“不要这样看我啊,就算害怕也要乖乖输液哦。”
卖惨无果,奈利修只好眼不见为净,为了逃避针头,把脑袋埋在了宫侑怀里。
宫侑很高兴他这样信任和依赖自己,可看到奈利修这么难受,他自己也很难受。
这种感觉跟看到阿治生病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阿治生病的时候,他也会照顾。反过来,他生病的时候也一样。
但可能是因为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生病的次数多了,早就习惯了,看见对方难受完全没感觉,有时候甚至还会觉得麻烦……
宫侑摸了摸奈利修的头发:“很快就好了,不会很痛的。”
奈利修闷声回答:“嗯。”
医生还以为奈利修是宫侑的弟弟,夸了一句:“你们兄弟俩感情真好。”
宫侑心想,阿治才不会在输液的时候钻他怀里呢,他也不会这样摸阿治的脑袋。
呃,想想就好奇怪。
这时医生已经把针头扎了进去,将针头固定在手背上,又调节了一下输液的速度。
针头扎进去的感觉没有想象中的疼,异物插进去的奇怪感觉也很快褪去,奈利修慢慢地适应了,看见宫侑一个人在前面忙活,付钱、拿药,问医生吃药的注意事项,有点愧疚:“对不起侑前辈,给你添麻烦了。”
“怎么能说是添麻烦呢,不许说这样的话!”宫侑摸了摸他的脸,在他旁边坐下,“我很乐意照顾奈利啊。”
随后他又看了眼时间:“医生说两个小时就能把这瓶药水打完,之后我送你回家。”
奈利修又“嗯”了一声。
不知道是生病导致精力不济,还是药水的作用,在这里坐了一会儿之后,他就感觉到眼皮沉重地往下坠。
大脑逐渐混沌,意识慢慢远去,他听见身边的人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