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也能劝劝杨清笙,让他别再把事情闹大了。
杨清笙皱着眉头,到底点头。
他预感不妙,手下意识放在腰腹上。
这是一个保护的姿势。如果这件事真的揭过去了,往后数月、数年,他都要和蒋三住在一个屋檐下。
这是杨清笙接受不了的结果。但看蒋大郎、蒋父的态度,蒋玄似乎已经改变不了什么。
心情正沉,旁边又传来一道噪音。
是兰渡。他看一眼黄正君,不放心让他和杨清笙单独待在一起,
昨夜就算了,事情还没完全闹开。到今天,沈轶既然要跟着蒋家父子去蒋三院子,兰渡便提出:"我们一起回去吧。"一顿,抿嘴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我和师兄在一起久了,也学了些把脉的本事。等回去,我给杨兄搭一搭脉,别让孩子惊到。"
杨清笙一怔,看向兰渡。
兰渡点了下头,杨清笙心情松下一些,说:"好。"黄正君在一边皱皱眉毛,却也不好多说。就这样,一桌人兵分两路。
兰渡、杨清笙与黄正君如何暂且不提。就说沈轶这边,他神识广阔,哪怕待在原地不动,也能知道蒋玄去了哪里、做过什么。但他没拿这些话提醒蒋家父子,而是跟在两人身后,用一种堪称“慢吞吞”的姿势往前。
等到了蒋三院子,院中站了一批人。十几个姨娘、侧君或者朝屋中张望,或者闭着眼念“阿弥陀佛”。还有五六个孩子,有的已经被吓哭了,被自家阿娘、阿父抱在怀中安慰。还有些胆子大,敢一起往屋中打量。
看到这些孩子,蒋父心头稍微冷静。他想,蒋三那德性,自己早就做过心理准备,知道他娶不了什么好人家的女儿、哥儿。要真能被龙虎药降住,以后不出去乱来,也算好事一桩。
总归三郎膝下有人。到时候,从他院子里随便提拔一个当正妻、正君,也就够了。蒋父想完这些,往屋中去。
蒋大郎略后一步,对院子里的“大夫人”说:"怎么都站着?"姨娘和侧君们尴尬地看一眼前方。
蒋大郎:"……”原本想说让他们回屋,但他们这一眼,倒是提醒了蒋大郎,“这样,近日园子里的花开得不错,池子里也放了新鱼苗。你们带着孩子去转转,或者谁想去街上买些什么,都可以。"
一句话,别在院子里待着了。万一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蒋大郎也拿不准自己该不该翻脸。听到他的话,姨娘、侧君们一哄而散。院子里安静又干净,只剩下一些小厮。
对小厮们,蒋大郎不必多说什么。他一甩袖子,小厮们已经知情识趣地"哎"了声,相继离开。蒋大郎这才往屋中走去。
屋中正在上演一处好戏。蒋三被蒋玄从床上拎起来,一天过去,他面颊上的青紫已经有发黑的趋势。整颗头都肿起来,完全没了昔日里“风度翩翩”的样子。
他嘴巴里含混地说些什么,蒋大郎仔细听,才分辨出:“我错了,我给清笙哥下药,是我不对……"
看起来虚弱、奄奄一息。
蒋大郎眉尖跳了一下。蒋玄转身,看向蒋父和他,说:"阿父,大哥,他承认了!"
不等蒋大郎说些什么,蒋父已经斥道:"蒋玄,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那可是你弟弟,不是你在江湖上遇到的匪徒!你怎么、怎么忍心啊!"
说到最后,蒋父的嗓音都有些颤抖。
他快步往前,扶住蒋三。蒋三看到父亲来了,露出崩溃神色,哭叫道:"爹!我真的没有想对清笙哥怎么样啊。我是混账,但我也知道人伦道德。那是我二哥的正君,我怎么可能对他做什么!鸣、呜鸣…"
蒋父拍着三子的后背,看面色,竟然也有几分哽咽。
他说:"是我的错。当初有江湖人找上来,说你二哥骨骼清奇,是练武奇才。我把你二哥送出去,原先是想要他有一个好前途,谁能想到他会变成这样!"
父子二人抱头痛哭。不多时,蒋大郎也加入其中。
蒋三握住父亲、兄长的手,一遍一遍哭喊,说自己一定没有对杨清笙不利的心思。到后面,蒋大郎面上也露出不忍神色。他蓦地转头看向蒋玄,说:“阿玄,你倒是说句话啊!你是要逼死三郎才甘心吗?这可是你弟弟!"
蒋玄一言不发。
他冷冷地注视着眼前场景,半晌,终于“嗤”地笑了声,扭头就走。
作者有话要说:调整作息失败的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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