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杨淑华又折了新鲜的梅花插在瓷瓶里,顺便摘了一朵别在乔菀发间。
乔菀伸手抚了抚发上的梅花,灵光乍现。
倒不如为将军做梅花酥,再揉些冰糖进去,净一净梅花的寒苦。
“杨姐姐,这些梅花是哪里采的呀?”乔菀问道。
“就在木屋后,开了几树呢。”杨淑华指了指木窗,乔菀顺着微开的木窗望去,几枝开着正艳的梅花探出头来。
“好,谢谢杨姐姐。”乔菀提着襦裙兴冲冲地出门,留下疑惑的杨淑华。
杨淑华:奇怪,她去医馆前还一脸愁色,怎么回来后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这会雪不大,乔菀远远看了眼城门,将士们的效率极高,城门重修的很快,想必赫连时也快回来了。
她得快些摘点梅花回去做梅花酥。
这会还有太阳的余温,梅花上凝结的雪花和冰渣子不算顽固,乔菀轻轻抹了抹,便将它们弄掉,折下几朵粉色的梅花。
“咔嚓——”
雪积得厚,乔菀没注意到雪下埋着几根树枝,踩了上去。鞋子难以抵御严寒,寒气将脚底冻得发麻,乔菀一时不稳向后仰去。
“怎么这么不小心?”乔菀闭眼,随即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头顶传来赫连时清冽的嗓音。
手中的梅花被乔菀揣在怀里,几朵花瓣随着身子的晃动扬到她领口处,缀得一截雪色脖颈如白玉瓷石。
赫连时一时间看愣了神。
以前以为春日海棠最是衬她明艳动人,不想清冽如梅,也能映她冰肌玉骨。
“我想给将军做些梅花酥,将军可要尝尝我的手艺?”乔菀将梅花小心地用帕子包好,站稳身子,旋即对赫连时明媚一笑。
“今日这么好?”赫连时伸手牵住乔菀的手,大掌裹住她发凉的手指,心疼地按在手心里暖了暖。
“怎么,将军不喜欢?不喜欢的话——”
“喜欢,我最喜欢,菀菀要给我什么我都喜欢。”赫连时忙接过话。
“嘶,脚被冻麻了,走不动了。”乔菀屈膝,可怜巴巴地看着赫连时。
“是我疏忽了,怪我。”赫连时轻笑,将乔菀打横抱起,“晚上我伺候菀菀洗脚。”
“好呀。”乔菀攀着他的肩膀,缩在他怀里笑。
“今日心情这样好,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好事情。”
“因为今天我又更喜欢将军一点了。”
“嗯,那确实是件大好的事情。”
回到屋子里,赫连时将乔菀带到侧边屋子,锁上门。
乔菀的脚底发凉,想来是刚刚的雪水湿了鞋袜,这会黏黏的,闷得她难受。
赫连时把她放在藤椅上,顺势蹲在她身旁,替她将浸湿的鞋袜脱了。
“将军我自己来吧”
“我来就好了。”
“可是没有换洗的鞋袜啊”话音未落,乔菀见赫连时竟然从一边的包袱里拿出了她的云丝绣鞋和袜子。
她一愣,一时间盯着赫连时的手中的鞋袜不知说什么好。
“你身上一向凉,这几日又在外头,难免被雪水湿了鞋袜,我只是备着,没想到今日真的派上用场了。”赫连时轻笑,“你且在这里等我会,我去打点热水给你温温脚,再把鞋袜穿了才舒爽。”
“好。”乔菀懵懂点头。
良久,当她看见赫连时端着盆温水进来,神色才缓和些。
他对她用情竟然已经深到了这种程度吗?
她嫁给他,本是高攀,没想过却能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爱护和照料。
赫连时半跪在地上,双手合着她的脚,抬头温声道:“水温可还合适?”
“合适,将军要不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