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的手和将军一样粗糙了。”她掩唇。
赫连时捧着她的手放到自己眼前,看着她被草药汁染色的手心,心底里划过心疼:“包药弄了一日?手酸不酸?”
“嗯,有点酸疼,但是如果能让更多人尽快吃到药,那瘟疫就能快点好起来。”
“会好起来的。”赫连时见她眼底里依旧泛着淡淡的失落,忙安慰道。
“好,我相信将军。”乔菀抬眸看着赫连时的眼,试图找到一丝肯定。
赫连时看着她,眼里满是希冀和胸有成竹:“我会将这件事处理好。”
他敛眉继续埋头吃饭。
“那将军今日处理什么到这么晚呀?”等到赫连时吃完饭,乔菀又忍不住开口问。
“我派人打听到了那个故弄玄虚的道士的下落。”说这件事情,赫连时语气骤冷,但看向她的眼里依然透着柔意,“别担心,这事情我会弄好。”
他垂眸,压下眼底的怒意,所谓的道士不过是吐蕃公主令月派来的探子。
令月先是让道士治好几个所谓的“病人”,接着让散播出乔菀是神女,利用枫叶城崇拜祭祀的心理,将乔菀推上风口浪尖,让他陷于百姓和乔菀的艰难抉择之间,若他选了百姓,失去乔菀,之后便会一蹶不振,那也无力掠夺后面的城池;而倘若他选择乔菀,放弃百姓,他必然会失去民心。
可令月怎么可能想得到他会为了乔菀,放下身份和尊严,向枫叶城诸位下跪,求一个机会?
所有人都在低估他和她的情谊,他偏偏要告诉所有人,她会是他唯一的挚爱。
“好,那我等将军好消息。”乔菀知晓赫连时不让她细细了解此事的原因,最近烦扰她的事情太多了,若是再告诉她多的,她也难免会一直多想。
她现在所要做的,就是无条件相信他。
“刚刚我让厨子烧了一大锅的热水,今夜菀菀可以洗一个舒心的澡了,放松一下心情。”赫连时不再去想军中的琐事,拦腰抱起乔菀把她放到浴桶里。
“衣服还没脱,将军也太猴急了!”乔菀笑闹着拍他的手,手忙脚乱地解下披风和厚重的衣裳。
水汽氤氲,缺了在将军府时的沐浴花瓣,却多了几分彼此的珍重和情谊。
赫连时不急着闹她,拿过桃木梳子一点点为她梳着发丝,软声道:“这几日你太辛苦了,让你随着我在这儿受苦,是我的错。”
“将军不必如此自责。”乔菀泡在热腾腾的水里,任由暖意穿透五脏六腑。
赫连时梳发的动作不似舞刀弄枪的粗人那样粗鲁,而是细细将她打结的发丝先用手理清楚,才用梳子往下梳着。
“这样的力道可不会弄疼了你?”他轻语。
“不会,将军如此,倒比我自己梳发还要温柔。”乔菀勾唇,拿过一旁的镜子仔细看着自己的脸。
她擦了擦镜子上的雾气,微微挪动镜子,直到看见赫连时那张认真的脸,嘴角荡漾着甜笑。
赫连时抬眼,在镜中窥见自己,目光一转,又看见乔菀弯起的嘴角:“怎么样,为夫伺候的夫人还舒服吧?”
“倒像个将军府里的一等丫鬟。”乔菀打趣道。
“一等丫鬟不好听,我要做暖床丫鬟。”赫连时见她发丝梳的差不多了,将梳子丢到一旁,望着水中的人儿,眸中欲色更甚。
乔菀趴在浴桶旁边,水汽笼罩着眼眸,像一只温驯的麋鹿。
她眼神一瞬不瞬地打量着赫连时,见他轻解衣裳,摘落腰带,露出好看的上身。
“将军要进来一起吗?”她搅动着水面,没了花瓣遮挡,水汽朦胧下的春色如春日柳絮般撩动着赫连时的心。
“白日里都说了,菀菀盛情邀请,不容我拒绝。”
浴桶里的水面又涨了一寸。
乔菀感觉水下好似有蛇在游走,缠住她的腰身,把她带到一个硬邦邦的胸膛。
她确实是做足了准备的,可靠在赫连时怀里,还是被男人眼里的欲色撩拨得心慌。
他拉过她的手,细细摸着她手心的纹路,沾了水,替她慢慢揉搓着白日里沾上的草药汁。
“等回将军府,我去寻最好的护手膏给你,我知你最爱这双手,也最喜欢用这手抚琴,必会弥补好你。”赫连时将她手牢牢捂在手心,沉吟一会,拿起来亲了一口。
他含着她食指的指腹,唇舌慢慢侵扰着,眼却灼灼看着她的眼。
“将军是要吃了我才罢休。”乔菀指尖被他舔舐得发痒,想缩回去,又被他狠狠拽回去。
“上次说亲脖子不行,这次我们换个地方?”赫连时松开她,低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