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朕玩够的那天。”
声音冷淡依旧,带着股子沁凉的寒意。
江容没答,目光闪躲,很快别开视线,不再看他,颤着软糯的声音,如若蚊吟,说了别的。
“你能,先把药给我夫君送去么?”
萧显唇角缓动,视线未移,慢悠悠地朝着珠帘之外开了口。
“告诉张明贤,把药送去东宫。”
候着的宫女之一躬身领命,立马去了。
没有什么抚平情绪的机会,眼下她的紧张也是什么都抚平不了的,转眼之间,江容便见那男人已抬了腿,一步步朝她而来。
他越是靠近,她心口起伏得就越是厉害,喘息得也越是急促,转眼人已近在咫尺。一股淡淡的龙涎香沁入鼻息,江容骤然感到后脑一热,青丝被那男人抓住,垂下的头颅也随之被他强行掰起,身子一晃,径直朝他贴去,分开的视线再度对上。
江容与惠香皆脚步一顿。
旁人或是尚且还反应不过来,不知为何,可二人如何不知这是何意?
江容身上有香气。
他竟是厌恶她至极。
从小到大,对于她身上的香,江容得到的从来都是羡慕,从未被人嫌弃至此。
来时,她也特意让宫女为她拿了厚实的披风,已经遮掩了一些,不想竟是还是惹了人厌。
仅此一下,俩人便又马上如初,快步离去。
贴身近侍张明贤催促着被唤进来的太监开窗。
萧显不疾不徐地在银盆中盥手,待得毕了,接过张明贤递来的帕子。
张明贤微微躬着身,眉眼含笑。
“奴才还当,这萧知砚能有什么把戏?”
萧显声音冷的像淬了冰,缓缓挑了下眉,轻描淡写。
“是啊。”
他也还当他还能玩出什么高明的手段。
一个女人。
萧显唇角轻扯,眼底万丈灰烬,将手中的帕子随意丢了出去
“太子妃,请吧”
十几人黑压压地立在门边,遮住了黄昏之际的光亮。
为首太监冷冷冰冰,将世态炎凉演绎的淋漓尽致。
江容没功夫难过,柔荑紧攥,心中惊喜并存。
人来的毫无防备,连日来习惯了无果,她甚至没半分准备。
但眼下没犹豫,亦没过多言语,只唤宫女为她拿来披风,带了惠香一人,由着众人押出了门。
外面,霞光渐散,天色变暗。
几人几前几后,将她二人困在中间-
陆遗按照裕王的吩咐,加派人手时刻盯着左相府,任何动向绝不放过。
今日这肯定算大事,“主子,江娘子的表兄崔临来长安了。”
“谁?”
萧显怀疑耳朵听错,崔临此人对他威胁极大,无异于说大敌将至,危机十足。
陆遗仔细的汇报一遍:“博陵崔氏郎君、江娘子的表兄崔临,来长安参加科考,暂时借住在左相府。”
“这家伙还是来了。”萧显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陆遗没答话,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心里什么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