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京城的人,虚伪做作,人人都只想要我的钱。”
“等回了江南,我拿钱,砸死你们!”床榻上的女子扭动身子,药物产生的不适让她的抱怨一句接着一句。
她身上的伤口还没好,不小心蹭到腿上的擦伤,痛得她又是一声呜咽。
好看的眸子染上水光,身体和心灵的双重委屈让她痛上心头,忍不住要落泪。
但阮大小姐怎么能在外人面前落泪呢?她当即背过身去,只留一个扭动的背影。
陆临渊心中不忍。
他明白现在阮阮身子不爽,房内又有外人,他应当好好看护着,不应分心。
但思绪却不听使唤,他开始反思,当初为了保护阮氏,将阮父提拔入京,到底是好是坏?
他的初衷是为了保护这个姑娘肆意绽放的笑颜,可她吃了这样多的苦,受了这么重的伤。
她真的愿意被这样保护吗?
他努力抛开脑中纷乱的思绪。
为了遮挡外人可能投来的视线,男人的身体在阮绮华身前站定。思来想去,却仍觉不满,视线飘到了内侧新铺的锦被,眼前一亮。
宽大的雕花八柱床像个四方的笼。
床榻上,艳红的被面将女子裹得严实,只露出来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刚刚被泪水洗过的双瞳亮得惊人,正眸光软软的仰望着陆临渊。
她不觉得舒服,但也奇异地不觉得太难受,体内的躁意被刚刚贴上皮肤时锦被的凉意中和,一声细微的喟叹从她口中溢出。
在门童倒水的声音中并不明显,甚至几乎不能听见。但在陆大人耳中,暧昧的声音却像惊雷平地炸响。
于是收获了一个炸毛陆大人的阮绮华乖巧下来,任由陆临渊揉圆搓扁,随着男人的动作被锦被裹成一个蚕蛹。
陆大人后知后觉地发现新换上的锦被上绣了并蒂莲。
莲花并蒂,永结同心。
日思夜想的心上人在自己的塌上乖巧等他。。。。。。男人的血液在翻滚,烛火带着陆大人的心一齐摇晃。
不可!
陆大人将手背到身后,狠狠掐了一把手心。对自己心中升腾起的冒犯的想法狠狠唾弃。
定是累极了,自制力出现了裂缝。
床榻上的女子对自己差点落入虎口丝毫不知,黑白分明的眼中是对男人全然的信任。
他磨着牙暗暗骂起李一彦,那人自从他退任大理寺卿后,每年冬天都想方设法为他添上一床红被。
美其名曰他府上人丁稀少,氛围清冷,说他年纪上来受不得冻,寒冬腊月的添点艳色好入眠。
他虽不见得赞同,但公务繁忙,也没心思在意这点起居小事,便由着对方去。
这下他算是切身体会了什么是“大事小事皆不能放松。”
陆临渊叹口气,对身后灌好水准备出去的门童吩咐道:“做的不错,明日去管家那儿领份赏。切记今日之事不要外传,尤其是对李大人。你可记住了?”
“诶,诶,记住了大人!”
接了赏,门童笑弯了眼,连声应是,蹦跳着便往外走,走时还不忘贴心地将院门关好。
他就知道陆大人不是话本里的坏男人,不会对阮姑娘始乱终弃的。
没了外人,陆临渊终于松了口气。
“冒犯了。”
男人的大手将女子从锦被里挖出来,然后蹙着眉将人放进了木桶中。
“嘶——”
“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