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那份婚旨来得那么快,他满心妒嫉,父皇只会偏爱太子,把容珞给了她。
容珞福了下身:“齐王殿下也会来祈福敬佛呐。”
齐王蹙下眉头,身侧的女子往他身后躲,暗自端量来人的模样,是她非要来,他本就因此烦躁她。
容珞亦不禁将目光投向那女子,荼白色的衣裙,身量与她差不多,颜容如玉,婷婷玉立,眉眼间带着一抹温婉。
她记得齐王有位伴其两年的妾侍,随他从漠北到京城,至今未离身。
容珞并不关心齐王的私事,自也想不起来他身边的妾侍叫什么,“这位是……?”
齐王见容珞看向身后的苏妤,便与她拉开些距离,端视容珞片刻,开口道:“我那妾侍妤娘。”
却没从她眉眼里看出一丝别样的情绪,甚不在意,视若平常,他只不是无谓的试探。
苏妤看向齐王的神色,黯了眸。
上前行礼:“妾身苏妤见过县主。”
容珞道:“苏妤,挺好听的名字。”
曾有人说这位妾侍与她有些相像,但在她看来,并无相像之处。
容珞还未与她多说几句,齐王便道了告辞,气氛微微尴尬,苏妤则低了低眸,紧随男人的身影离开-
齐王走后未有多久,佛殿外下起大雨来,雷声阵阵,夏季的雨总是如此,突如其来,雨大如豆,冲刷着台阶下的青石地面。
容珞为李夫人求了康健签,同时默默在心底给她和太子祈愿平安,和照莹一起站在佛殿门前等雨停。
卫氏拜完佛走到她身边来,只道这雨来得突然,让人没有准备,来往上香的香客都淋得湿透。
容珞数日前盼着下雨,能凉爽些,偏偏在她来灵云寺这日,下这么大的雨。
这一等,便等了良久。
寺内的香客逐渐减少,和尚在敲着木鱼,雨势都不见停。
照莹在檐下伸手触雨水:“这要下到什么时候去了,”
寺内住持上前来请二人去后院的禅房歇息,还备有茶水和斋饭供她们解饥渴。
那住持是个年长的和尚,远近闻名的仁善,见这雨着实下得厉害便没有推辞。
寺内的庭院十分静雅,常有香客来灵云寺留宿,排解郁闷,听引路的小和尚说:“正住着三位施主。”
容珞若有所思,忽道:“方才在佛殿里的齐王殿下,可是也暂住在寺内?”
小和尚却是道:“小僧不知。”
容珞知他是无权告知她们,并未多问。
来到禅房,陈设简朴素雅,散着一缕淡淡幽香,让人触觉不到的幽香。
一位白衣和尚正在诵经,容珞疑惑为何带她们来有人的禅房,卫氏开口:“莫扰了师父静修,还是换一间禅房吧。”
引路小和尚未言,示意二人入门,像是故意带她来见他。
容珞犹疑片刻,看向禅座蒲团上的白衣和尚,不知为何,她走进了禅房。
照莹唤了唤:“主子……”
她紧跟在容珞身后。
临近后看清和尚的长相,他是带发修行,年纪三十几岁的样子,面容明朗隽气。
他持着鱼椎的那只手好似受过烧伤,皱巴可怖的皮肤蔓延进僧衣里。
见容珞进来,他神态自若地放下鱼椎道:“容珞姑娘请坐。”
卫氏本想把容珞拉回去,见那人开口便也顿了顿,这和尚竟知她是谁。
容珞席打量他:“你是何人?”
“法号明悟。”
他顿了顿,又道:“你可以叫我的一个名字,李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