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伍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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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那天她回宫，歇那一觉，徐太后就是这样坐在床边，看了她一下午。

nbsp;nbsp;nbsp;nbsp;燕渠的目光看起来还有些不可置信，他挑了挑眉，反问道：“当真？”

nbsp;nbsp;nbsp;nbsp;赵明臻翻了个白眼，想拿枕头砸他：“你还质问上本宫了！”

nbsp;nbsp;nbsp;nbsp;可惜唯一的一只枕头现在在她腰下，她懒得抽出来。

nbsp;nbsp;nbsp;nbsp;另一只早不知道滚到哪去了。

nbsp;nbsp;nbsp;nbsp;说完，赵明臻面上又有些发烫，随即咬牙切齿地道：“我再也不信你的鬼话了。”

nbsp;nbsp;nbsp;nbsp;放肆是真，小小绝对是假。

nbsp;nbsp;nbsp;nbsp;书房里的只是个贵妃榻，供一个人小憩就已经很勉强。她疑心这摇摇欲坠的小榻要塌了，可燕渠根本不知收敛，反而还趁她分神的功夫得寸进尺。

nbsp;nbsp;nbsp;nbsp;她撒娇求他换个地方——真把书房里的床弄塌了，被人知道了怎么想她！况且书房里有时本就会有人来……

nbsp;nbsp;nbsp;nbsp;结果这人明知她本意是想回寝屋里去，却捞着她去了屏风前面，还把她往书桌上摁。

nbsp;nbsp;nbsp;nbsp;燕渠自知今日有些过分，揉了揉她的手腕，道：“下次，下次叫你把账讨回来，怎么样？”

nbsp;nbsp;nbsp;nbsp;赵明臻捶他：“你还想有下次！”

nbsp;nbsp;nbsp;nbsp;又闹了一会儿之后，直到天都黑透，赵明臻肚子咕了一声，这才没再耽误，传了饭来。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赵明臻回北境之后，登门造访的客人也不少。她排出顺序，倒也都见了。

nbsp;nbsp;nbsp;nbsp;聂听渊的到访并不令她感到意外，包括他身后带来的那十几抬“完璧归赵”的节礼。

nbsp;nbsp;nbsp;nbsp;“忝受长公主厚赠多年，是某的不是。如今物归原主，还请长公主收下。”

nbsp;nbsp;nbsp;nbsp;赵明臻眉梢微抬，命人收下。

nbsp;nbsp;nbsp;nbsp;见状，聂听渊拱了拱手，离开的时候，背影居然看起来有一些如释重负。

nbsp;nbsp;nbsp;nbsp;抬了这么多东西来，其他人还以为他是送礼的，结果却说了些奇怪的话。

nbsp;nbsp;nbsp;nbsp;晚间燕渠回来的时候，果然也旁敲侧击地道：“聂家最近动作不小，父子俩的苗头渐渐别到了明面上，私底下聂家的部曲都有选边的意思了。”

nbsp;nbsp;nbsp;nbsp;赵明臻睨他一眼：“你是想问，他下午找我来干什么吗？”

nbsp;nbsp;nbsp;nbsp;燕渠若有似无地冷笑了一下，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nbsp;nbsp;nbsp;nbsp;赵明臻闷笑一声，附耳让一旁的婢女去拿下午聂听渊送来的礼单。

nbsp;nbsp;nbsp;nbsp;“别给我，给燕将军瞧瞧。”

nbsp;nbsp;nbsp;nbsp;燕渠接下，看了一会儿才道：“这些都是京城物产，他的意思是……”

nbsp;nbsp;nbsp;nbsp;珠宝玉石之类的东西，也是有地域属性的，而北境

nbsp;nbsp;nbsp;nbsp;并不是商贸发达、物产丰饶的地方。

nbsp;nbsp;nbsp;nbsp;赵明臻回答得很坦率：“对，其实是是我前些年，感念他的‘相救之恩’，遣使从京城赠他的节礼。”

nbsp;nbsp;nbsp;nbsp;燕渠反应得很快：“他还给你？他知道你知道了？”

nbsp;nbsp;nbsp;nbsp;说完这绕口令般的一句，他英气的眉毛皱了起来：“你和他怎么突然聊起这些？”

nbsp;nbsp;nbsp;nbsp;赵明臻又朝那婢女伸出手，再递了张单子给燕渠，理直气壮地道：“本就不是给他的，他凭什么不还。不过，他还了我也看不上了，喏，这份是补给你的。”

nbsp;nbsp;nbsp;nbsp;燕渠草草翻页，扫了两眼，忽然扬眉看向赵明臻，复又低头一板一眼地念道：“鹿茸、山萸、苁蓉、枸杞……长公主送我这些做什么？”

nbsp;nbsp;nbsp;nbsp;赵明臻先是一呆，继而立马起身，劈手把他手里那张单子夺了回来，又转头瞪刚刚那婢女一眼。

nbsp;nbsp;nbsp;nbsp;这是徐太后误会女婿有难言之隐后送来的补药单子，怎么夹这儿了！

nbsp;nbsp;nbsp;nbsp;她把单子往袖子里一揣，非常生硬地转开话题：“没什么。”

nbsp;nbsp;nbsp;nbsp;吃一堑长一智，这个话题非常危险，不能继续！

nbsp;nbsp;nbsp;nbsp;联想到之前的行与不行，燕渠倒是大概猜到了一点，他没追问，只轻笑道：“我也算吃上长公主的软饭了。”

nbsp;nbsp;nbsp;nbsp;他说起这种戏谑的话时，眼里眉梢都是一片坦荡。赵明臻轻啧了一声，很快还是正色道：“和你说正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