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直的情绪越发下沉。
尚琢稍微回过了眼:“来了。”
他的语气很奇怪,没有太多的熟稔,连情绪也相对的少。
沈玉姝细眉微拢:“我以为我父
亲会在。”
“他不在。”尚琢说,“他让你与本王同食。”
他语气坦然,平铺直叙地说着他认为的事实。
沈玉姝索然走进去,也没应声,自顾自拉开灯笼椅坐下。
屋里开着窗,有些凉风卷进,她下意识紧了紧怀中的汤婆子。
汤婆子的温度漫开,沈玉姝忽然想起,这个汤婆子,是那次她胃疼,在乌南街的医馆,一个陌生人给她的。
当时不知道是谁,只当是好心人,如今再想,九成九是尚珏。
尚琢清冷的声线打断她的思绪:“小二,换张圈椅。”
外头候着的小二应声进来。
沈玉姝原不知道他在干嘛,却在小二搬着圈椅,示意她起身时反应过来
——椅子是给她换的。
“没必要。”沈玉姝说。
“换了吧,容易摔。”
沈玉姝懒得多说,便起身让小二换过椅子才坐下。
桌上的菜早便上齐了,还冒着汨汨热气。
“你瞧着清减了。”
“你看错了。”
“这菜你试试。”
“吃过了。”
……
沈玉姝句句有回应,但极简又不耐。
几轮下来,尚琢似乎是终于忍不住,不轻不重地搁下瓷箸。
他的教养不允许他做出更过分的举动。
“你一定要和我这么说话吗?”
沈玉姝疲倦的抬起眼。
她知道自己今天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王爷有话不妨直说,何必搞这么多弯弯绕绕。”
“本王就想和你吃顿饭。”尚琢语气摁着怒意,“难道这都不行?还是说你只肯和那个野男人一同吃饭一同出行?!”
他后面的话音越来越扬,满是压不住的怒意。
“本王的错本王都认、都改,你若是还不肯原谅,再看段时间也无妨。”他话音顿了顿,“还是你觉得,那个野男人就是什么好东西?”
沈玉姝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尚琢若是知道,他口中的野男人,就是他的二皇兄、京城的太子殿下,他该是个什么表情。
她唇角含了几分嘲弄的笑:“王爷有何高见?”
尚琢看着她面上这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就恨得牙痒。
她就那么喜欢那个下贱的平民?!
尚琢紧咬着后槽牙,眼睛通红,一字一句道:“不过是个存着坏心思恶意接近你的平民,能是什么好东西,哪里比得上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