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樱里觉得自个儿,就是那腰缠万贯的富绅!
只今儿一日,便将买料子的银子赚了回来,还余一半多。
且她那料子还没用完呢!
盛樱里小心眼儿的想,难怪曹家能富呢。
挑了间酒楼,盛樱里打头往里走,腰杆儿挺得笔直。
走在她后面的冯敢挠挠脑袋,小声与章柏诚说:“气势真足。”
章柏诚唇角扯了扯,也抬步跟着入内。
众人围坐,点了个锅子吃。
片儿得薄薄的肉往锅子里一放,经那滚烫的红汤一烫,不消片刻便卷起,众人大快朵颐。
一顿饭吃完,时辰已然不早。
盛樱里擦擦额上的汗,先行去结账。
身后章柏诚跟了过来。
她攥着钱袋子数银子,忙里抽闲的扭头瞧了眼,问:“做甚?”
话音未落,便见一只束袖手臂越过她的肩,将一锭银子放在了那柜面上。
盛樱里愣了下,正欲开口,却是被推着后背朝门前走了两步。
身后铜钱碎银哗啦的响。
“誒——”盛樱里有些急的出声道,“我请呢!”
酒楼里,酒气喧天。
她却是听身后之人语调懒散——
“我钱多烧得慌。”
盛樱里:…………
出了酒楼,几人往回走,刚行过一道街巷,便见那繁枝粗树下,一背影削瘦的男子扶着树干正吐得昏天黑地。
盛樱里嫌弃的扭头,顿了一瞬,又猛地扭了回来。
“盛达善?!”
那道身影似怔了下,回头时,便见风似的姑娘已经跑了过来。
“你……”盛达善皱着双眉开口。
视线越过她,看见了那灯火明亮处站着的人。
他神色一怔,已然来不及藏这副狼狈相,唇角自嘲的勾了下。
“你怎的吃酒吃成这死德行?”盛樱里气道。
话说完,忽的想到了那日在布庄时,元俪娘子说的话!
盛达善目光收回来,还未答这一问,便见她一双柳眉吊起,活似被谁拆了庙宇的阎王,跟那爆竹似的炸了——
“谁灌你吃酒了?走!揍他去!”
说着,那手伸来,耿直得拽着他就走!
盛达善:“呕……”
祖宗啊,给他留条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