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沈青没听懂这是什么意思,转而疑惑看向谢珩。
nbsp;nbsp;nbsp;nbsp;谢珩侧过头,错开她的视线:“这不是你的习惯吗?反正你又不能接受别人给你换药。”
nbsp;nbsp;nbsp;nbsp;这下沈青恍然,原来是意识到她可能会受伤,在赶来刑部大牢的第一时间,就派马车去把岳瑛接上了。
nbsp;nbsp;nbsp;nbsp;他语气中有不难察觉的一抹讥讽,她下意识想要反唇戏谑回去,要是他来给她上药,她可太习惯了。
nbsp;nbsp;nbsp;nbsp;可是一句话在唇边呼之欲出,她居然说不出口。
nbsp;nbsp;nbsp;nbsp;一定是因为谢珩此时的神色太过于冷肃了。
nbsp;nbsp;nbsp;nbsp;“那个……我现在真不用上药,等我上完药,我这顿鞭子不是白挨了吗?”
nbsp;nbsp;nbsp;nbsp;她换药不方便是一回事,最主要的是,这一身鞭伤可是庾尚书的罪证啊,当然看起来越惨绝人寰越好,她现在都恨不得带着这一身伤宫里宫外走上几圈来示众来着。
nbsp;nbsp;nbsp;nbsp;谢珩明白她的意思,看向她的眼神带了点淡淡无语,提醒她:“没人会掀开你衣服去看伤口的。”
nbsp;nbsp;nbsp;nbsp;“你是说,我先把伤口处理了,再继续穿上这身衣服也是一样的?”
nbsp;nbsp;nbsp;nbsp;“嗯。”
nbsp;nbsp;nbsp;nbsp;其实这样麻烦的举动对沈青来说还是多此一举,不过她看了看后面被钉在刑具上的庾尚书,估计这一时半会谢珩还不会收场,闲着也是闲着,那先处理了伤口也行。
nbsp;nbsp;nbsp;nbsp;“好吧,那我和岳瑛去隔间先上药。”
nbsp;nbsp;nbsp;nbsp;谢珩颔首,目送一双人影走出牢门,眸中一片清冷,看不出波澜。
nbsp;nbsp;nbsp;nbsp;直到彻底出了死牢大门,沈青忍不住回眸往里看了一眼,谢珩已经拂衣坐下,清风朗月,笑意闲适望向被钉在刑具上的人。
nbsp;nbsp;nbsp;nbsp;“本来没想到下一步动谁,既然如此,那就刑部吧。”
nbsp;nbsp;nbsp;nbsp;很快,又是令人骇然的惨叫,悚然传彻整个刑部大牢。
nbsp;nbsp;nbsp;nbsp;断断续续的惨叫声中,确定周围没有多余的目光,沈青半褪了衣裳,任岳瑛给自己处理伤口。
nbsp;nbsp;nbsp;nbsp;当身上的伤口真翻出来时,尤其她肌肤白皙细腻,那些皮开肉绽还是显得很触目惊心。
nbsp;nbsp;nbsp;nbsp;虽然说起来是皮肉伤,但这药水沾上伤口时,她还是疼得好一阵龇牙咧嘴。
nbsp;nbsp;nbsp;nbsp;“谁刚才说是皮肉伤,还说要留着回去处理?”岳瑛忍不住嗔她。
nbsp;nbsp;nbsp;nbsp;沈青痛得哼哼:“要是你没有来,我可不就是回去处理吗?以前每次受伤也这么过来了。”
nbsp;nbsp;nbsp;nbsp;岳瑛手上没停,由衷道:“可是,我总觉得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
nbsp;nbsp;nbsp;nbsp;“什么不一样了?”
nbsp;nbsp;nbsp;nbsp;“沈青,你真的确定王家小姐还在跟珩公子相看吗?那两套价值连城的首饰真的是送到王府去的吗?我怎么感觉完全不对啊,你不觉得珩公子就是对你格外上心,是旁人都不曾有的吗?”
nbsp;nbsp;nbsp;nbsp;只是担心她可能会受伤,就先派马车去接了能给她上药的人过来以防万一。
nbsp;nbsp;nbsp;nbsp;小金顶上谢珩对沈青怎么暗生情愫,岳瑛都看在眼中,只是来了洛京,两人不再似从前热络,沈青不愿再亲近谢珩,加上她一直强调谢珩在跟王家小姐相看,她以为谢珩歇了这个心思。
nbsp;nbsp;nbsp;nbsp;今日看来,完全没有,甚至比在小金顶上更甚。
nbsp;nbsp;nbsp;nbsp;被劈头盖脸追着问了一堆,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起方才谢珩用铁烙一下一下往庾尚书身上压的狠厉模样,与遥远记忆中哥哥暴揍小胖孩的画面重叠在一起,是同一种感觉。
nbsp;nbsp;nbsp;nbsp;谢珩真的会喜欢她吗?
nbsp;nbsp;nbsp;nbsp;她第一次在心底产生如此疑惑,问题是,谢珩如果不是断袖的话,怎么会喜欢上身为男人的她呢?
nbsp;nbsp;nbsp;nbsp;这简直有点不可想象。
nbsp;nbsp;nbsp;nbsp;她真心求问:“你觉得……谢珩有可能成为一个断袖吗?”
nbsp;nbsp;nbsp;nbsp;岳瑛张张嘴,回答不出来。
nbsp;nbsp;nbsp;nbsp;她又问:“如果他喜欢我,干嘛这么麻烦喊你来给我上药呢?你可是我的正室夫人,这不很奇怪吗?再说了,他自己又不是没上过。”
nbsp;nbsp;nbsp;nbsp;她可记得,小金顶上,他一通胡乱上药扰乱她心神,然后立刻带兵占领了小金顶的事。
nbsp;nbsp;nbsp;nbsp;岳瑛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什么来回答她。
nbsp;nbsp;nbsp;nbsp;最后沈青隐去他没再跟王家小姐相看的事情:“那两套头面首饰,没送到王府,那也没送给我啊,这也很难解释吧。”
nbsp;nbsp;nbsp;nbsp;这一点岳瑛倒是认同,这确实是最难解释的,那两套女子用的头面首饰,谢珩不可能买来自己用,那就只能是送人,没有送给王姑娘,沈青现在是男子也不可能送给她,那就是送给别人了。
nbsp;nbsp;nbsp;nbsp;所以谢珩其实心有所属,只是不为他人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