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伍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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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永嘉奇怪道：“裴大人既会不请自来，怎么不不请自坐了？”

nbsp;nbsp;nbsp;nbsp;裴清同她当然不是什么劳什子心有灵犀，而该是一直跟着她。自己同月若竟未发觉！跟着她便算了，如今得了甜还要卖乖。他祖上不是开医馆的吗？怎么像是搭戏台子唱戏的？

nbsp;nbsp;nbsp;nbsp;她有点儿恼。

nbsp;nbsp;nbsp;nbsp;裴清知道她恼，却一时没想着劝。他爱听她说话，更爱听她有点儿恼的时候说话，每每都很有意思。暂时让她恼一恼，他好多听她说些话。

nbsp;nbsp;nbsp;nbsp;他自顾自在永嘉对面坐下：“方才在老夫人那处不好与殿下说话，才想着来这儿。”

nbsp;nbsp;nbsp;nbsp;永嘉低着头，干脆利落地剥了一片玉兰花瓣，带着气地掷在石桌上。

nbsp;nbsp;nbsp;nbsp;“说话？本宫与裴大人有什么好说的？”

nbsp;nbsp;nbsp;nbsp;裴清道：“自微臣离了文英殿，与殿下已有近二月未见。臣思念殿下甚切，自然有满

nbsp;nbsp;nbsp;nbsp;腹言语。”

nbsp;nbsp;nbsp;nbsp;永嘉手上的动作一顿。裴清这个人爱说诳语，脸皮还厚的不得了，这事儿她已然习惯了。但是、但是，他现在能如此云淡风轻地说出这种话，还是叫她惊了一惊。

nbsp;nbsp;nbsp;nbsp;永嘉缓了一会儿定下心神：“裴大人说漂亮话的功夫已是炉火纯青了。”

nbsp;nbsp;nbsp;nbsp;裴清道：“对旁人都可说是逢场作戏，对殿下微臣字字真心。”

nbsp;nbsp;nbsp;nbsp;永嘉紧盯着他，裴清仍是那派临危不乱气定神闲的姿态，她道：“字字真心？”

nbsp;nbsp;nbsp;nbsp;出乎她的意料，裴清没在这四字上头说什么弯来绕去的话自证，只是轻快道：“殿下与臣多日不见，就如此待臣吗？”

nbsp;nbsp;nbsp;nbsp;永嘉默了默。

nbsp;nbsp;nbsp;nbsp;她不是真的想同他针锋相对，但是从她总觉得和他就好像天生的冤家。这两月来他也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反而做了些好事。文英殿上和上巳节的花她都还记得，他的确用了心。

nbsp;nbsp;nbsp;nbsp;她不忍再挖苦什么，只好转了话道：“恭喜裴大人右迁东阁大学士。”

nbsp;nbsp;nbsp;nbsp;裴清展颜一笑：“殿下还是关心微臣的。”

nbsp;nbsp;nbsp;nbsp;永嘉：“”

nbsp;nbsp;nbsp;nbsp;试问这世上二十四岁就能任科举副主考的有几个？二十四岁就入了阁的又有几个？从古论到今屈指可数，所以加封东阁大学士的事满京皆知，就差把他的生平编成歌谣让大街小巷的孩童唱了！她哪能不知晓？

nbsp;nbsp;nbsp;nbsp;裴清又道：“殿下心系于臣，臣便是再辛苦劳累都值当了。”

nbsp;nbsp;nbsp;nbsp;说罢，似是有意证明自己辛苦劳累的，裴清将萧承远的近况悉数陈述一遍。小到日常起居作息、大到计划着何日调到安稳一点的地方。

nbsp;nbsp;nbsp;nbsp;裴清讲得比陆平清楚许多。

nbsp;nbsp;nbsp;nbsp;自他在江月楼中和她袒露心思道现在，她从未说过要让他看顾萧承远，毕竟有个弹劾的隔阂在那里。但看着他的举动，萧承远的话好像不错，裴清是真心在帮着萧家。

nbsp;nbsp;nbsp;nbsp;永嘉颔首道：“多谢。”

nbsp;nbsp;nbsp;nbsp;裴清道：“殿下的事，就是臣的事，何必言谢。”

nbsp;nbsp;nbsp;nbsp;永嘉忍不住细细看他。

nbsp;nbsp;nbsp;nbsp;他方从礼部出来，头戴乌纱帽、身穿绯红官袍，犀带上不像旁的公子哥儿坠着香袋，并无一物，显得干净利落。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的面色都比往常红润些。

nbsp;nbsp;nbsp;nbsp;俊眉星目，仪态端方。

nbsp;nbsp;nbsp;nbsp;其实裴清身上没有什么挑的出来错的地方，她唯一不喜的就是他说话太圆滑了。但是这放在外头又是个好才干，别人听了他说话都高兴。只是因为她本身对他有些成见罢了。

nbsp;nbsp;nbsp;nbsp;比起纪玉林，裴清真的更适合嫁一些。

nbsp;nbsp;nbsp;nbsp;一则是他家世干净，不必让她和繁杂的妯娌亲戚周旋；二则就是他愿意帮萧家，但至于愿不愿意为萧家翻案

nbsp;nbsp;nbsp;nbsp;永嘉定了心，平静道：“本宫还有一事，不知裴大人愿不愿做？”

nbsp;nbsp;nbsp;nbsp;这是她头一次向他提要求。裴清微笑道：“殿下但说无妨。”

nbsp;nbsp;nbsp;nbsp;永嘉道：“本宫想为萧家翻案，所以日后的夫君须与本宫同心协力，本宫方才能安心嫁给他。”

nbsp;nbsp;nbsp;nbsp;裴清渐渐失了笑，眉蹙起：“此事难成。”

nbsp;nbsp;nbsp;nbsp;永嘉心中一紧。

nbsp;nbsp;nbsp;nbsp;她怎么能指望一弹劾了萧家的人再亲手将人接回来？倘若萧家回来了，便是他裴清错了。

nbsp;nbsp;nbsp;nbsp;却听裴清再道：“当今圣上在位时断不可成，殿下也断不可与外人再提。若等圣上臣愿助殿下一臂之力。”